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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在喉间滚了几下,出口却是冷漠的一声:「快变回去。
」我因为刚变成人的缘故,还十分不习惯。
黑长的细发顺着他半开的衣襟往里蜿蜒,我在他怀中下意识地轻蹭了一下,却感觉身下突然僵硬。
帝君往后仰,下颌冷白,线条流畅。
他想如同往日里捏兔子一般,伸出手捏我的后颈,碰上却是一阵令我心颤的冰凉。
他好像才反应过来,收回手去,脸上难得出了一分赧然。
别过眼去,却不免有些气怒。
我睁着一双眼睛,茫然地看,又生性好动,才动了一下,就被反剪住双手给禁锢住。
他的发和我的发相缠在一起。
烛阴帝君凑近我,压着眉宇间的一点不耐,重复说:「快点儿变回去。
」我狠狠地用额头撞了他的额头一下,得意地看他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样,往日里讨人厌的尊贵冷淡烟消云散。
我拉长了尾音:「我不会——」我是真的不会。
我只是一只小玉兔,也只会捣小药丸。
烛阴帝君尝试了许多次,终于不得不承认我是个连控制形态都做不到的笨兔子。
他从开天辟地开始,手掌的法力便可移山填海,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一只变不回去的兔子?
因着烛阴氏前头的火太大,钟山宫里的侍从都无法近身,退了个一干二净。
虽说现在烛阴火熄灭了,侍从们不日就会再回来,但是眼下,这偌大的钟山宫里便只有我和帝君二人。
噢,还有几只丑兮兮的玉蟾。
我接过帝君两只指头捻着的玄色长袍。
手上挽两圈,腰带系得再紧些,脚上嘛,便和帝君一样,赤足踏步,只是我现在又不会走路,还是习惯蹦蹦跳跳的。
帝君随手从他那堆宝贝里找了只铃铛脚镯,我跳起来「叮叮当当」地好听。
我既然已经是人形,那么如何叫我属实是个问题。
帝君强压了一点儿不耐,问我:「你有没有名字?
」我诚恳地摇了摇头,大家都叫我玉兔,可是我知道,玉兔并非是名字。
他这下倒是瞧着有点儿满意了,眼里起了点儿兴味。
「那你就叫岁岁。
」我高高兴兴地把这个名字在嘴中过了好几遍,到底是有个自己的名字了。
「帝君,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