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总是没有来由地、不喜欢她的猫。
每次我去邻市找她,她总会拿出专属于我的小棉拖、毛巾和印着图案的水杯。
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子了。
她说自从她出生,就从未见过真实的蓝天,也从未呼吸过自然的空气。
我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让她,离开这混沌的穹顶
大概一年前吧,我把改良过的药剂打进了我的未婚夫体内,排异反应良好,他甚至健谈的跟我说等他从穹顶外面回来就带我去吃一顿好的。
在一个很深很深的夜晚,我们偷偷进入禁区,你们知道的,只要是研究所,总有很多办法打开穹顶。
他站在出口,转过头看着我,说:「我不走远,我很快回来。」
我突然想起我的父母,不知道很多年前的他们,是否有这样留恋过身后被庇护着的虚假世界。
五天,一百二十个小时以后,他回来了。
他带着蜡黄的皮肤、干瘪的嘴唇、灰白的眼球,但是,心脏仍强有力跳动,动脉血新鲜又有活力。
我知道,实验可能成功了。毕竟他活下来了。
失去穹顶保护的世界,是强烈的紫外线和太阳耀斑发出的射线,足以杀死正常的细胞,混杂着有害、成分异常的空气,混沌的洋流导致大气中蒸发的水蒸气都漂浮着让人作呕和不适的物质。
我拿着或许可能成功的实验报告去找老板,祈求换来一丝鼓励。
他勃然大怒我居然背着他的研究在做另一项研究,他骂我违背科学伦理,谴责我用人体实验。
他给我下了通牒,要我收拾好手上工作、给我五天时间交接,让我收拾包袱走人。
我的未婚夫抱着我,他干瘦的手臂上,我能隐隐看见薄薄皮肤下,流淌着静脉血的血管。
「方程式在我的基础上,修改好了吗?」他很轻声的问我。
我点点头,「但是样本数据太少了。能活下来的例子目前就你一个。」
未婚夫沉思了一下,「你安心测试吧,其他的我来解决。」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或许他去给我找实验体了,可能又是小白鼠或者小白兔吧。
我浪费了很多无辜的小白鼠和小白兔,关键的基因片段必须是人。
但我没阻挠,看着他拖着似乎乏力干涸的身体,消失在门口。
某一个深夜,他回来了,告诉我,他给我找了一个庞大的试验群体。
我心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