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刚落,司慕醴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纤长柔弱的脖子好似他稍微用力就能掐断,他死死盯着落云辞,切齿道:“你就这么想死?”
顿了顿,“我偏不让你如意。”
落云辞脚尖微微踮起,随着司慕醴手掌逐渐收缩,他呼吸越发困难,但他没有挣扎,反而弯唇笑了起来,眉眼间尽是看好戏的神情,仿佛确定他不敢对他下死手。
司慕醴恼怒至极,手掌再次握紧,直到看见落云辞闭上眼,没有求饶,没有解释,坦然接受时,愤怒达到顶点。
手松开,落云辞身子发软,跌坐地上,大量空气灌入他的喉咙肺部,他弓起身子,下意识双手护住脖子,不住地喘息着。
司慕醴冷哼一声,“你想死,我偏要你活着。司家满门七十二口,要你落云辞用尽余生赎罪。你休想一走了之!”
“呵,你放心,我不走,我等你带我回北玥邀功,吃你的庆功宴。”
“吃庆功宴?你脑子坏掉了?做梦!”
说完,他阔步离去,门一开一关,用了很大的力。
落云辞坐在地上久久不动,忽然脸上有湿润的东西划过,指尖试探着一摸,原来是泪。
他怔怔出神,“十年了……”
半晌,他站起来,望向窗外,闭眼深吸口气,“十年了,该变天了。”
第二章十年生死
司慕醴从东宫寝殿出来,见台阶下站着的正是刚刚帮云辞收拾碎瓷片的小太监,走过去问道:“你叫什么?”
小太监“受宠若惊”,后退两步躬身回话:“奴婢安鑫。”
司慕醴上下审视他,瞧他长相唇红齿白,虽表现的诚惶诚恐,但骨子里似乎并不害怕他,留着伺候云辞,一点也不让他安心。
转念回想起不久前落云辞的表现,他意味深长笑了笑,“安鑫,好名字,以后就由你继续伺候落云辞,有任何情况,随时上报。懂?”
安鑫连连点头表态,“懂,懂。”
司慕醴满意地颔首,负手带人走远。
出了东宫,他站在宽阔的广场上,回首去看煌煌巍峨的宫殿群,红墙绿瓦的宫墙,空旷不见一人的宫道,心中千愁百绪,扰乱心神。
他想象得出,落云辞成为太子后以仁政受百姓和官员爱戴,生活在此处的他俨然是南韶下一任君王,气势加身,威临天下。可除了战场上相见时,他表现出一位储君该有的气势和态度外,今日一见,竟给他一种,落云辞还是十年前不受宠皇子的错觉。
那种视所有人为敌,竖起满身刺扎人,冷漠事不关己的眼神,实在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