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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的怨恨看在眼里,崔琰冷淡地笑道:“是不是趁人之危,你说了不算。”
说罢,他淡漠地看了承德一眼,随后从容地抬脚离去。
望着他翩然离去的背影,承德愤恨地握紧了拳头。
第120章你究竟是谁
光秃的枝桠间停留着一只灰褐色的雀鸟,百无聊赖地用短小的喙啄着自己的羽翼。
承德眸光幽暗地站在萧瑟的庭院里,面上如覆寒霜。盈袖推开房门时,一眼就看见了独立在寒风中的他。
“承公公,您怎么来了?”
盈袖三步并作两步,迅速地跑到了他跟前,恭敬地朝他行了个礼。
承德眸光一闪,将视线从谢凝的房门上移开,语气淡淡地说道:“厨房熬了些醒酒汤,我顺道送了一盅来。”
他紧紧捏着食盒,连指节都开始泛白。盈袖年纪还小,并不能看出他藏在眼底的波澜。
“外头这么冷,公公去耳房里等吧,我这去叫夫人起来。”
看着他发间覆上的一层白霜,盈袖温柔地仰头说着,眉眼间带着几分少女的稚气和天真。
承德的手紧了紧,片刻后唇角一松,挤出了一抹牵强的笑。
“不用了,让她睡吧。”
说罢,他眼角低垂,沉默地转过身去。见他要走,盈袖困惑地问道:“公公不是要给夫人送醒酒汤吗?”
听到“醒酒汤”三个字,承德心口一紧,苦涩地说道:“算了,或许她不需要了。”
“啊?”看着承德渐渐远去的背影,盈袖疑惑地挠了挠头,不明白他那句不需要是什么意思。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盈袖只能先去厨房打些热水,再绕到素云的屋里去接阿粟。
因为得了承德的嘱咐,她一直等到日晒三竿才敲响了谢凝的房门。
床榻上,谢凝睡得昏沉。盈袖叫了她好几声,她才懒懒地睁开眼睛。
“什么时辰了?”
“再有一刻钟就到巳时二刻了。”盈袖将散落的床幔拢起,随后转身去衣柜里取了一件莲青色的袄子来。
起身的那一刻,身下泛起了一阵异样的酸痛。谢凝眉心一跳,脑中有片刻的空白。
零碎的记忆里,她记得自己看见了沈幸。酒醒后,她曾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不知羞地勾着他亲热缠绵。
想起那些绮丽的画面,她瞬间羞红了脸。身体的反应明明白白地告诉她那不是一场瑰丽虚无的梦,而是真真切切的一场交·欢。
枕畔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果木香,和记忆里的气息一模一样。她心口一热,剧烈地颤动起来。
是沈幸,不会错的。除了他,她从未在别人身上闻到过这样的气味。
“夫人,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