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
陆阙一声低呵,眉宇之间已经满是腥风血雨。
无人可见的大袖之下,那双白嫩细长的手指紧紧攥拳,骨节隐忍的发了白。
“把她和她的护卫都带下去,在府上找个屋子让她们住下,怎么来的,为什么来,让人盘问清楚再来回我的话。”
“属下明白。”
四海得了命令,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姜宁奔溃的摇头还想说什么,沈南桑反手就往她嘴里塞了半只苹果,止了她的话。
“重山,你帮他一起。”
那个叫阿堇的,自始至终都没醒。
就数姜宁,聒噪又烦人。
沈南桑绕着宫绦回头,身后的男人面色出奇的差,原本就白皙的脸颊连血色都快没了。
四目相对,陆阙率先沉下眼眸,敛下眼底深邃的情绪:“厨房留了菜。”
“你……怎么了?”
沈南桑试探性的看着他,小手想要往他脉上摸,却被他侧身躲开。
“我无事,你若是没事儿了,就走吧。”
“哦。”
沈南桑眼观鼻鼻观心,宫绦在她指尖打了个死结,险些没解开。
静默了须臾,她又抬头,试探性的歪头:“那我走了,你不舒服,随时让人来找我。”
“嗯。”
陆阙声音被压得极低,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些什么。
“放心,不会死的,起码我现在还得好好活着,有事会找你的。”
沈南桑一步三回头,到底是没自己想象中的无情。
出了主院,她皱了皱眉,加快步子回到了自己的汀兰院。
卿自照还在陆霄霄那儿没回来。
空旷的院子里,没多少人。
院中孤零零立着几颗上了年岁的树木,迎着天际的暮色,风一吹,难免显得寂寥落寞。
见春闻声出来,看见沈南桑,眼底旋即扬起一抹笑意:“主人你回来啦,可要用膳,醉鹅已经热过了。”
沈南桑抚平衣角走到见春身边,鼻尖轻动,扑面而来,满满都是醉鹅的芬香。
原本想着干些正事儿的念头,也在这一刻被抛到了脑后。
人嘛,总是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美食折服,尤其是在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时候。
“先用膳吧,顺道等等重山。”
话落,沈南桑便钻进了屋子里。
见春跟在身后,将醉鹅端上桌,得了空才来帮她点灯。
昏黄的烛火迎风轻动,火苗摇曳,几个来回的功夫,屋内的黑暗便被驱散了大半儿。
沈南桑坐在桌前,把玩着腰间的圆球,眸中神采晦涩。
见春在一旁伺候着,有些困惑:“主人不吃吗?”
沈南桑闻声,执起筷子,夹起一筷肉刚要往嘴里送,到了嘴边,又堪堪停下。
“见春,问你个事,你可知道如今太华最大的情报组织叫什么?”
“太华最大的情报组织?”见春愣了一愣:“慕园算吗?”
沈南桑颔首,示意她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