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在通过青石村的山路上,一辆半旧的牛车正缓慢行驶着。
赶车的顺子后背肌肉紧绷,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老黄牛哞哞了两声后,缓缓止了蹄。
顺子放下缰绳,跳下牛车,而后俯身在地面上,侧耳听着动静。
牛车上的逢春紧张的看他,不由问:“怎么了顺子叔?”
顺子凝神静听片刻,自那地面传来的声音应是马蹄声,还有马车滚动的声音。可此地处于僻远之地,山间小路素来安静,尤其是夜里,如何有贵重的马匹,马车?是贵人出行?可如何不走官路走山路?着实奇怪。
“后头有马车,似乎还跟着不少马匹。”顺子重新上了车辕,再次挥动缰绳,“应是贵人出行,大概是有何急事。”
逢春点头:“那咱们还是快些回家吧,以免冲撞了这些贵人,再招惹上什么是非。”
今个城里也的确是不太平,好端端的封了城,直到太阳落山了方开了城门,使得他们回来也比往常晚了些时候。
这会娘应是在家等急了。
匆匆赶路的逢春他们自然不知,在他们身后的山路上,有一大队人马在不远不近的跟着。
禁卫军拱卫的马车中,晋尧掀了车帷往前面看,就见从护卫他的禁卫军分出来的那小队斥候,还在那紧紧随着那破旧牛车。
饶是没见到人,他心里头也有数,知道那破牛车上坐的是谁。
晋尧怏怏不快的放了车帷,几分沉郁几分麻木的盯着车厢壁。
他真是一点也不想再见到木逢春的那张脸。
田喜见小殿下似乎不高兴了,就问:“怎么了小殿下?”
晋尧将脸撇过去,闷声:“没事。”
夜色下,立在柴门前的人,手举在木门前许久,几次握拳,又几次松开。
最终他重重的呼口气,沉了眸,手握拳叩了三下木门。
林苑跟春杏在灶前烧火的时候就隐约听得远处似有轰隆的声音,不过响过一阵就没了,遂也只当是雷声了,两人还在说着今个夜或明个大概是要下雨了,得记着等会将外头晾晒的衣裳给收回来。
等衣裳收回来了,包子的香气也沿着锅盖边缘缝隙不断窜出,眼见着包子也要熟透了,可逢春他们今个却还没回来。
她们不免就有些担心,正想着要出门看上一看,这时却听得外头有敲门声。
“是哥儿回来啦!”
春杏高兴的拍拍手上的灰尘起身,也顾不上摘围裙,兴高采烈的出了灶房就急急跑去开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