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苦笑,道:“良臣,保重。吾定当率部奋勇拼杀。”
韩世忠调转乌骓马头,气愤地高吼一声,道:“接刘统制军令,吾部骑兵,随吾撤回!”
“唉!遵令!”正杀得在起劲,希望能立更多军功的韩世忠所部骑兵,听到军令后,比愤愤不平地跟着韩世忠调转了马头。
“驾!”韩世忠不可奈何地率领着所部兵马,向后方的督战的刘延庆所部驰奔而去。
“唉!”王渊望着勇冠三军的韩世忠被迫撤军回去的背影,长叹一声。
他心中暗道:“吾在战场之上,得识韩良臣,真乃三生有幸也。
没有了勇冠三军的韩良臣在,直捣匪军大营擒拿贼首方腊,势必要多费周折了!”
……
手提大刀杀得满身是血的韩世忠,率所部骑兵,见到刘延庆时,因在战场之上不必下马见礼。
“末将见过刘统制。”韩世忠闷闷不乐地乌骓战马上,抱拳拱手,道:
“若刘统制再许末将一时半刻,未将定能将方腊匪军的阵前防线,杀中出一个缺口,好让我宋军后部冲向方腊匪军大营之中。
未将不明,刘统制此时为何要召末将回来呢?”
刘延庆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哈哈哈……”他大笑着说道:
“良臣啊,吾观你冲杀进敌阵已多时,你身上的战袍和战马皆被敌军鲜血染红。
吾也观你如今与敌军力战之时,已露疲态!
故此,吾传令换下良臣你及所部回来修整,再派后队生力军冲杀上阵。”
韩世忠辩解道:“末将杀敌不累啊……”
刘延庆立即打断韩世忠的话,说道:
“良臣累与不累,岂能自知?吾久经沙场,为将多年,难道还看不出你已露疲态了吗?
然则,吾还有重要差遣,要由良臣率部去做。”
韩世忠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面前这位西军左路统制的官阶可比他大多了。
韩世忠也知道,刘延庆口中的后队生力军指的不就是他的二儿子刘光世吗?这是老子想让儿子捡便宜去立大的军功啊!
不过,韩世忠也没有办法,毕竟刘延庆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也无法反驳主将的军令。
韩世忠无奈地问道:
“刘统制有何重要差遣,要末将韩世忠去做?”
刘延庆回头向后一指,说道:
“良臣勇武,能生擒匪军女元帅方百花,却让六名骑兵小卒押送回去,此乃大为不妥。”
“吾素闻方百花武艺高强,吾非良臣亲自押送方百花回城,再让方百花反杀了六个骑兵小卒逃脱了,或是方腊匪军冲来劫走了方百花。
那么,良臣之功,不仅没有了,反而是良臣谋划不周,派遣押送匪军女元帅之人不利之过了!”
“故此,吾要派良臣领所战至八十余名骑兵,一起押送匪军女元帅方百花回杭州城内,向赵官家报吾部左路军重击匪军,并活捉到匪军女元帅之功!”
“良臣及所部,也好借此押送匪军女元帅方百花回城之际,略作修整啊!”
韩世忠闻言,心中愤愤不平。
他向回南城的路上望去,方才厮杀激烈的战场,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怎么可能会有方腊匪军冲过大宋的西路左右大军、以及王禀所部的禁军,前来营救匪军的女元帅方百花呢?
而方百花在交给吾韩世忠的六名亲从骑兵时,已经绑了她的手脚。方百花怎么可能反杀得了押送她的六名骑兵而逃脱掉呢?
韩世忠已经看出了刘延庆就是怕自己立功太多,压下了只比自己一岁的他儿子刘光世的风头。
没有办法,军令如山,不得不从……
韩世忠听着身后那往向的冲锋杀敌之声,气愤地率部追赶上了他的那六名押送方百花的骑兵亲从,一同进了杭州南城,经过通禀,再次见到了赵官家。
上一次,韩世忠见到赵官家之时,是赵官家在杭州运河码头之上接见西路军的百余位大大小小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