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事如期而至,队友们对加兰德一点也不看好。对手是另一队的队长祖恩,麦昂格没说什么,拍着少年的脑袋让他自求多福。
少年自己没觉得特别紧张。和队友们预想的不一样,他年纪轻轻却是个身经百战的战士了。面对比自己强壮数倍的敌人也不曾胆怯过。
尤其这个祖恩,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是个敌人,一丁点也不需要怜悯,连心理负担都没有。
随后他被单独带走,但很快又与五名其他队伍的人来到一起。那些人都是相对瘦小的角斗士。其中一个还有点眼熟,不是来的时候帮自己换衣服的家伙么!
“嗨,叫我希林。”加兰德主动问好。
“蒂米迪。”那人无精打采地说。“人家都叫我倒霉蛋,今天我的霉运算走到头了……”
他们被带去一处门洞下面,闸门始终放下,四处漆黑,所有人原地休息。
“这是要干嘛?”加兰德问蒂米迪。
“还用问么……”蒂米迪试图用轻松的口吻回答这个问题,但是焦虑已经在这群人中间蔓延开来。
“我们要送死了。”另一个人说。
加兰德不明白,就看着他。
那人哆哆嗦嗦地说:“等下我们全都会上场,那个黑鬼就会把我们一个个都杀掉……”
“那个黑鬼,该不会就是那个乌漆墨黑的祖恩吧?”一提到这个,加兰德还觉得好玩,“他怎么长成那个样子的啊?天生的吗?”
那个人哪有心情管这个,就只是捂着脸痛哭不止。
只有蒂米迪搭理他,少年低声问他:“你说祖恩的爸妈难道也都是那么黑嘛?”
“少见多怪。”蒂米迪不以为然,“我还见过更黑的呢。”
“你吹牛!”
“不信下次指给你看。”可是蒂米迪很快又笑不出来,“哎,下辈子吧。”
陆续地,身后几个人情绪崩溃,开始嚎啕大哭,脸上都没有了血色。这时候教官根本没有维持秩序,任凭这些人陷入恐惧和癫狂。加兰德甚至还能看到教官脸上洋溢着轻蔑的微笑。
时间过得极其漫长,身后的人哭嚎得嗓子也干了,突然听到外面掌声雷动。观众欢呼着,呐喊着,一浪高过一浪。而场地中央,传来一阵阵长啸。
渐渐地,混乱的声音开始融为一体,化作整体的“嗬——嗬——嗬——”。声音伴随着场地上有人用力敲打盾牌的节拍,震得闸门里地人心里发慌。
闸门吱呦呦地拉起,身后的教官们,举着刀枪驱赶他们。加兰德跟着众人走出闸门,来到场地上。两侧是兵器架,摆放着许多徒有其表的垃圾。
而场地中央,远远看到一个五彩斑斓的人影,手持圆盾和数只长矛,正在虎视眈眈。
那人一身的漆黑,却穿了异常鲜艳满是毛绒装饰的服装,头上一顶带羽毛的头冠,一根翎毛两尺有余,高高地耸立。那人面部手部的皮肤,也涂画了各种颜色的纹样。远远望去,漆黑的人影翻着雪白的眼眸,煞是威风。
“祖恩。”身边的队友颤抖着说。
这些人太过胆怯,无心战斗。他们被身后的教官威逼着往前走。他们一点策略也不讲的,拿了兵器就奔着战场中央冲。
加兰德实在挑不出趁手的刀剑,他看中一柄小锤子,做工尚可,只可惜太短。边上教官催的紧,他都来不及再挑,就被逼着跟上。
“这么多人对付祖恩一个,好歹也能打个平手吧?”心存这样的疑惑,再看场地上,简直就不忍直视。那群人畏畏缩缩地走上去,谁也不敢靠近。
祖恩的长矛像长了眼睛一样,转眼间就飞出去刺穿了一个人。那人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惨叫着倒下。
而那人倒下的一刹那,看台上掌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