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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筝的记性很好。
坟是她亲自点的,用了看阴宅的行当,选了好时辰。
那伽是想自己挖土的,拗不过她,由着她去挖。上完香,祭拜完,才打水,开始给她清理双手,连指甲缝的泥土都用签子打理干净。
比女子都细致。
纪筝还以为是小师弟出来了。
再看那对波澜不惊的眼,那伽无疑了。
他们等了几日,靠帮人除妖除鬼怪,赚了些银子。
大部分进项,纪筝都包起来,由驿站寄回了年山。
当初寄放在驿站的遗书,她顺道要了回来,放在灯上烧了。
那伽只看到她问驿站要了封书信,烧时才看清是“遗书”二字,脸色顿时铁青。
剩余的进项,纪筝都拿去打点昆仑专门的探情报机构,尽可能收集南洋派的讯息。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等情报的日子里。
那伽发现纪筝有点黏他,晚上要抱着他的腰才敢睡。而且总是怕热。
乍暖还寒的节气,夜里小雨淅沥,普通人盖薄被都嫌冷。
纪筝倒冷天里怕热。
踢开了被子,总要贴着那伽寻凉快。
醒来冻得喉咙痛,都不以为意。
是夜,那伽替她掖好的被子第五次被踹开。她人还往那伽怀里缩。
“你在怕什么?纪筝。”
是那伽的声线,属于蛟龙的。
严肃得让纪筝一愣。
他很少叫她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就是好怕。”纪筝把他的腰抱得更紧。
“别动了。”
那伽哑着嗓子说。
身体温度不断攀升,念及纪筝怕热,又被他用鬼炁强行降低,一冷一热。很是折磨。
熬忍了一夜。
心魔考验的不是纪筝,考验的是他的定力。
那伽这就不让她晚上睡觉,直接从床上拉起来,严师一般教导,“练符,练咒。别折腾我。”
再这么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