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县令好像和上个县令不同。”
“现在他或许是好的,之后呢?唉!”
话音刚落,县衙内便传出几声崩溃的求饶,人群激动的尖叫。
“大人英明啊!”
“大人将县衙上上下下所有人都革职了!就连那狗仗人势的看门狗都没放过啊。”
“布衫被判死刑!午时斩首!太好了!太好了!”
“苍天有眼啊,终于让我们等到这一天了。”有人激动的哭出声。
人群哗啦啦的跪了一地,不停的朝县衙内磕头。
熙哥儿感慨,“这群畜牲到底是做了多少坏事才将百姓们压榨成这副模样。”
他看向棠哥儿,却见棠哥儿神色温柔,面带自豪。
他突然就懂了棠哥儿为什么非要站在这里了。
他问:“大人将县衙里所有人都革职了,那谁来干活啊?”
棠哥儿转身离开,边走边道:“这蝉铁县,缺钱缺粮,唯独不缺人。”
与其让上一任县令留下的蛀虫祸害百姓,还不如重新提拔一群新的手下。
虽然过程会辛苦些,但也是一劳永逸。
熙哥儿连忙跟上棠哥儿,“我们去哪里买人?”
棠哥儿没应,只是径直走到老朽的家门前。
熙哥儿上前敲了敲门,过了半晌门才慢悠悠的打开一条缝,一张白的如同死人般的脸从门缝中露出来,因太瘦而凸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棠哥儿瞧,“你是谁?”
熙哥儿被吓了一跳,棠哥儿倒是认出眼前的人就是承隽尹昨日救下的少年,他缓缓道明自己的身份,少年微怔,眼神复杂。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替夫君来看看你。”棠哥儿一顿,又道:“顺便请教然婆婆一些事。”
“然婆婆出去了,还没回来。”少年打开门,有些局促,“你要进来吗?屋子很小……”
棠哥儿垂眸走进去,淡然的坐在破旧的木椅上,环视一圈笑道,“我和夫君刚成亲时,住的地跟这儿差不多大。”
他想到什么,眼神温柔极了,“屋子虽小,但我和夫君的心却是满的。”
少年微讶,在他印象中当官的都是衣食无忧,住的更是高宅大院。
棠哥儿看出他的讶异,道:“当官的也是人,跟你们没什么不一样的。”
少年直勾勾的看着棠哥儿,紧绷的身缓缓放松。
这个夫郎不一样,或许这次的县令大人真是个好的。
棠哥儿见少年放下警惕和戒备,这才问道:“你叫什么?”
“我叫狗困。”少年因虚弱,声音沙哑。
“你躺着吧,身体还没好,就别强撑着了。”棠哥儿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