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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失窃,他这边却不曾听到动静,想必是奔着府中其他来的,遇到这种处理掉就是,根本无需扰驾。裴灵为何要这么做,谢砚心底不禁起了疑心,结合宿十三的行为举止,他更加确定在这之中他们有什么东西在瞒着他,“府中可有伤亡?”
“这……”那人的视线悄悄打量着宿十三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了。果不其然,当他接下来的那一句话一出,更是暴露的彻底。“尚、尚不得知。”
宿十三缓缓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来自谢砚的质问。
“你,你来说!”
宿十三眼看瞒不住了,索性就和盘托出,“是沈、慕公子,他不久前来到裴府,被我等自作主张关到了柴房,如今这种情况发生应该、许是……是属下无能,请陛下降罪!”
他来了!却被手下自作主张关到了柴房!
如今还出事了……
想到这,谢砚怒火中烧,“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把他关到柴房!如今还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你难道不知道这北襄上上下下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吗!你最好确定他没事,否则你这颗脑袋,也不用要了!”
谢砚正要大步离开,裴灵的身影却出现在他面前,谢砚瞬间明白了原来这件事所有人都只知道,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裴灵接下来的行为更是验证的他的想法,只见他大步上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这件事是微臣自作主张,不关他们的事情,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微臣愿意承担所有罪名。请陛下责罚!”
谢砚看着他们,又道:“你以为朕不敢责罚你吗!何止是你,还有你们,他若是出了事,无论你们一个两个都跑不了。”
谢砚正要大步离开,然而下一刻裴灵就毫不犹豫猛的站起身来挡在他面前,其意思不言而喻,谢砚责骂道:“裴灵,你这是要造反吗!”
“我、微臣只是不想陛下受伤,其余的微臣还是那样一句话,此事过后微臣任凭陛下责骂,但如今不行!”裴灵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也就愈发肯定了,谢砚心底的想法,沈姜次肯定是出事了,他若是出事了,自己绝对不可能按照他们的要求蜷缩在安全的地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做不到。
“让开!”面对怎么都不肯离开的裴灵,谢砚也不和他废话,一把抽过身侧侍从腰间别着的长剑,下一刻就直勾勾的架在他脖颈上。“别让朕说第二遍。”
裴灵态度也是格外坚决:“陛下若是执意如此,微臣愿意受着。”
“你!”谢砚一时间语塞,略微放下手中的长剑后,目光扫视着在场的其余人,严词警告道:“你们别忘了,朕才是皇帝!”
“卑职不敢。”侍从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随着长剑从手中滑落,砰的一声在落入耳畔,身侧只有无意间掀起的微风,以及谢砚带着侍从离去的脚步声。裴灵整个身子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半晌,他才道:“红颜祸水。”
他有种预感,这种事情一旦开头便不会断绝。沈姜次这个人早晚会将整个北襄拖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198章
一路上,寒风吹拂着谢砚的衣角,那随之而来的寒意都不曾驱散,心底那因为不安而带来的燥热,他攥着衣袖的指尖几乎是要嵌入皮肉之中。那每靠近的一步,都万分沉重。无数种下场更是在脑海中浮现,以至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谢砚整个人肉眼可见的颓唐。幸得眼疾手脚扶上他的宿十三,才不注让一切狼狈呈现。
“主子小心。”
谢砚反应过来后,猛地抽回了被他搀扶的手,“你先退下吧!”
“是。”宿十三略显失落,可事情弄到这个样子,他到底是有责任的。
否则守在柴房外的人倒是没想到陛下会亲自前来,顿时间惊慌失措:“陛、陛下……”
谢砚眼底的不悦遮盖不住,他沉声:“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人可抓住了!”
“启禀陛下,看那伤势、那手法倒像是夜北之人的手法,目前只有看守的人只是些许轻伤,追踪杀手去向的人还没有回来,现在一切情况尚且不明。”
谢砚听着他回禀的话,满脑子却都是夜北两个字,“是江逸之,还是沈钧,又或许是沈消,可是无论是他们之间的谁,都算是好消息。他被绑走了,那些人会怎么对他?沈钧会轻易放过他吗!”
无数个疑问在他心底徘徊,支撑着他的喃喃自语。谢砚思考着脚步却忍不住朝柴房内靠近。
“陛下……”下人害怕还存留什么机关,下意识的阻挡。目睹这一切的宿十三大步上前将那人拦下,看着他摇了摇头。
谢砚迈入柴房,迎面而来的是那刺鼻的血腥,仔细看房间内,柴火茅草散落着,墙壁木窗上残留的剑痕清晰可见,甚至在脚下还有尚未干透的血迹。
他受伤了!
谢砚思绪被那日太医的话语勾走,脸颊覆上一层凉霜。
此刻无比自责的宿十三,也在向看守的人询问着具体情况:“看到那人是何模样了吗?能进一步确定那人的身份吗?还有当时慕公子他是什么表情?”总之就是不放过任何可疑线索。
“我等听到动静前来的时候,只是远远看见了一个背影,并未与那些人有实质性的交手。所以……还请陛下责罚。”
宿十三眼看询问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主子……”
谢砚的思绪被话语声拉回,他猛地转身:“封锁城门,务必在城内将这些人一举拿下,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来将人带走。若是今日抓不到他们,你们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