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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在弟子的面面相觑中,慕江离倒是活得格外通透,“一个想死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拦不住的,不如就随他去吧!”
武官看了慕江离一眼,在弟子的松手中,道:“多谢,你是个好人。”
慕江离并未搭话,转身之际长剑划过那人的脖颈,鲜血喷溅在身后的城墙上,给这历经沧桑的城池又添了几分故事,以供后人喋喋不休。随着砰的一声,身子不受控制的跌倒在斑斑点点的地面上,彻底落下帷幕的同时。天空再次迎来一阵轰隆,紧接着被闪电撕裂开来的天空稀稀拉拉的雨滴落下。
慕江离大步上前,“殿下,跟着我等离开吧。”
谢淳抬眸看着他,“你?”
慕江离:“奉家主之命,我等必须全力保证少主的安全。”
谢淳本想说些什么不用担心之类的话语,可是转念一想慕家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在这皇城之下绝对是底气,确实比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看着更让人踏实。“好。”
大殿之上,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落入耳中,宫人匆匆扫视了一圈周遭,跪下之际更是冷汗直流。
“启禀陛下,郢城来报。叛臣业已经拿下,小殿下已经被雪崖谷之人护送至安全地方。”
谢砚淡淡地说道:“知道了。”
晁化闻言好像听到了什么巨大的笑话,他苦心经营多年不就是为了谢淳能够登临大统吗!到了如今他算是彻底明白了,那位所谓的棋差一着竟然在自家人这里出现了意外。这一招杀人诛心,在片刻间将他的心撕裂的粉碎。
他嗤笑着,“谢淳,谢淳!我的好侄子,还真是就死心不改,那你可知道你这样做,是把自己彻底推到了被动的地带。从今往后,在这个偌大的北襄再也没有人能护着你了,你又是何必呢?何必呢!”
一直站在晁化身侧的阿必鲁,顿时间改变了风向,自知大势已去的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陛下,谢淳皇帝,你要相信我们西陵,这件事完全是一个误会,我西陵全无此意。我西陵……”
或许话语说到这份上,连辩解都变得苍白无力,难以编续。
“没用的玩意儿!”晁化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而看向谢砚,“本相还没有输,还没有输!”
手中握着的匕首轻轻划破沈姜次的脖颈,鲜血涌出,但并未彻底伤及要害,晁化则是趁机要挟,在众将士的围追堵截下缓缓后退,“放我走!否则我就杀了他。”
晁化说着目光落在谢砚身上,他在等他的答案,而谢砚他却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晁化慌了神,他倒不是不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他只是感觉会有更大的阴谋。
形势之严峻,就连一旁站着的陆嘉荣都站不住了,虽然知道他们两个有可能不言而喻的在谋划着什么,可如今他还是避免不了担心,“陛下……”
“闭嘴!”
陆嘉荣顺着声音看去,却没有想到最先阻止他的是晁化,而谢砚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对此陆嘉荣表示:不过、沈姜次他活该!
晁化垂眸看着要挟的沈姜次,言辞犀利:“看来我们的陛下也不是很在乎你,还是说你被他骗了,其实本质上和本相是同一类人,都被眼前这种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哎!在这朝中一贯就是这个样子,有用之时百般谄媚,无用之时弃之如敝履。陛下,你说我说的对也是不对!”
谢砚沉默不语,视线落在沈姜次身上,将眼底的复杂情绪尽收眼底。
晁济笑着,“既然都这样了,他也不要你了,不如我们彼此在黄泉之上,做个伴?堂堂永安王殿下,沈钧最是得意的弟子,能陪着本相一起下地狱,也不枉本相来这世间一遭。”
“陛下。”此刻嘴硬心软的陆嘉荣彻底坐不住了,过往种种都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及沈姜次的性命,如今也是。甚至是得不到谢砚的回应,他直接站了出来,他终究还是做不到看着沈姜次在他面前出事,即便是在这牵连有这规矩制约。“都不准上前,若是伤了他的性命,本太师让你们给他陪葬。”
“这……”
那些有异议的大臣还未曾将话说完,就收到来自陆嘉荣的威胁,“你们!少在我面前说些有的没的,通通都是TM的混蛋。我陆嘉荣很清楚自己在干些什么,我也就告诉你们了,若是今日他出什么意外,我陆嘉荣说到做到,至于有些人、那都不重要。”
身为有些人中的代表,谢砚缓缓开口,“放他们走!”
“陛下!”
他这样做,无异于放虎归山。对于晁化这种世家大族来说,若是不能将其连根拔起,早晚他都会东山再起的。届时,这北襄不知怎么一番腥风血雨呢!
“闭嘴!”这一次两人异口同声。
在叛臣、将士的簇拥下,晁化缓缓离开了大殿,几乎是脚步刚踏出大殿,天空一声闷雷而至,闪电配合着将天空撕裂成明暗两块。晁化抬头看一眼天空中暗色,心底顿时间有了主意。这大殿之上的荣耀是他追逐一辈子的执念,无数个日夜过去了,他走了一次又一次,送走了很多人,在这些人中有朋友,有亲人,还有敌人。可以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在这其中,失败之后东山再起四个字的分量感,那明明就是继一个笑话之后的另一个荒唐。既然如此,他还不如让一切来的更彻底些。想着,晁化的眼底突然变得恐怖起来。
天空又是一声闷雷掠过,刀剑的碰撞声在大殿上响彻,配合着不慎入户窥探其意的寒风,掀灭了一盏盏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