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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荣,你们太师府到底是什么意思?如今杀人都敢这么光明正大了,你未免也太猖狂了!你们这行为至我北襄的律法与何地!至我北襄于何地?”
“陆太师,下官本以为你子承父业,应当不屑一顾的撑起陆氏一族的未来,可你呢!你看看你带出来的人,光天化日之下,在我北襄的皇宫,就敢这么胡作非为。这、当着陛下的面,尚且如此,若是陛下不在,还有什么是你们太师府不敢作的!”
“陛下,微臣建议将此人收押,另外问罪太师府!”更有甚者,直接二话不说将问题直接摊铺开来。
在一句句微臣附议中,谢砚整张脸阴沉的可怕,最终还是留下一句冷冰冰的:“把给他带下去!”
第170章
沈姜次能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略带僵硬,甚至被侍从搀扶起来的时候,发麻的腿脚透露着不便。可即便如此,他的视线还是落在了谢砚身上。
虽说周遭已经被混乱蒙蔽,但终归还是有人注意到些许异常,尤其是当沈姜次被人架着从一众大臣身边离开的时候,那伴随着不甘而来的一抹
涧石蓝更是毫无意外的落到那人眼中。都说,双目是最容易表达人的情感。对上那与众不同的瞳色,那人瞪大了眼睛,踉跄着脚步跌落在地。
砰的一声,连带着嘈杂的周遭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在众大臣的目光所至中,那人慌张地站起身来。喉结上下翻滚着,宽大的衣袖擦拭着额头的汗珠,“陛下,陛下他……”
“闭嘴!”陆嘉荣立刻反应过来,犀利而冰冷的呵斥声在殿内回荡着。众大臣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面面相觑。
而谢砚依旧是沉着一张脸,过了半晌,殿内的气氛稍加缓和,然而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还未就此散尽。那一片血红色依旧能在第一时间吸引人的视线。谢砚才终于开口道:“封锁消息,在事情尚未查清楚之前,若是敢往外透露半个字,朕让他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是!微臣遵旨。”众大臣或许心中尚存一丝怨言,但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而相较于他们,那几名西陵侍女却是不顾一切地站了出来,扯着嗓子的怒吼声几乎是能把这雨花阁的屋顶掀翻。“你们北襄真是欺人太甚了!今日我就要为我们家公主报仇,我要你们北襄偿命!”
话音落,那名侍女一把拔下头顶的发簪,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直勾勾的向谢砚所在的方向冲过去,毫不意外的长剑从身后将她整个人贯穿。原本就已经血腥弥漫的雨花阁到了此刻,更是雪上加霜。
身后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在其余西陵侍女的惊呼声中显得如此突兀,这时众大臣风口倒是出奇的一致,听着那些斥责西陵不像话的言论。谢砚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处理干净。”
“是。”
谢砚今日心绪本就不佳,到了此刻更是彻底没了兴致听他们在那掰扯这些,反正此事一出恐怕是他桌案上的那些奏章又不知道要多多少了,既然如此这些事情早晚都要听,那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所幸他转身离开了雨花阁,脚步刚踏出殿门,随着轰隆一声,天边的阴霾好像更重了。
谢砚顿住脚步,将手掌伸出去除却寒风却没有雨滴落下,但也快了。毕竟,这天总是要变一变的。他转过身去,却发现陆嘉荣一直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对上谢砚的眼眸之后,陆嘉荣还恭恭敬敬的行礼。
“陛下。”
谢砚上下打量着他,倒是的确比刚见他的时候听话多了,但似乎又没有这么听话。他犹豫着要不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耳畔又再次传来冰冷的声音。
“见过陛下。”
谢砚顺势看去才发觉那人是裴灵,他象征性的点了点头,目光在他身上细细的打量着。
裴灵却猛地跪下来,解释道:“陛下,微臣喝酒误事,请陛下降罪。”
人若有心总会逮到机会,更何况这里还是皇宫防不胜防的地方,劝慰的话语尚未说出口,谢砚却是突然改变了主意,“这件事交给你,查清楚。”
此时的裴灵尚不知发生了何事,看着他身后那一群阴暗着脸颊的大臣,他大概也能猜到个所以然。“是。”
话音未落,谢砚的视线又落在身侧的陆嘉荣身上,警告道,“还有你,管住你们太师府的人,若是下次再发生这种情况,朕一定严惩不贷。”
“是。”
急促的脚步声走过宽敞的宫道,一阵弯弯绕绕终于是来到一座院落,男子的脚步似乎又加快了些许,随着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屋内那人脸上的玩闹戛然而止,连带着手中逗鸟的动作都缓了几分。
沈奉君看了一眼来人,说道,“怎么了,这一天两天火急火燎的。”
“你要不要看看你做了些什么,这里可是行宫,是北襄的行宫,不是你东濮的皇城,也不是能让你胡作非为的地方!”男人的怒吼声几乎是要把屋顶掀翻。
沈奉君却还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手中挑逗鸟雀的动作未曾停下,“我还以为多大点事情呢,不就死了一个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公主吗?又不是什么大事,自古以来这样的人,死在那皇城里不是常有的吗?一个公主,死死便死了,你说,是不是?”
“我看你是彻底疯了,所以做起事情来才这么不管不顾,不知死活。”
沈奉君冷笑着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看着他,“我疯了?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些什么,疯了,那你有什么东西!”
男子上前一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