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痛。
心才真的痛。
“这么多年你一次次撕了我的歌词,砸了我的吉他,拿刀要剁了我的手,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让你希望你的亲生儿子是个哑巴,我……原来我什么都没做错么?”
他额上青筋已经暴起,每一下呼吸都是沉重,好像难以呼吸一般。
“我……我……”
易老师说不出话。
他伸出手想拉拉他。
手到半路,又自己退回来。
是他的错。
都是他的错。
他不是人。
易碎低下头粗喘着气,记忆翻涌而来,如气球一点点涨大,快要窒息,快要膨胀,快要爆炸。
诶,你看那是易老师的儿子。
不可能吧。
哪有爸爸不跟儿子说话的。
对啊。
我爸就不这样。
………
易碎冲出去。
易老师看着他离去的门。
沉重的闭上了眼。
…………
面前的龟背竹正长得繁茂,周岚拨开最外的枝叶,把里面的修了修。
易碎家的盆栽一个阳台都放不下,上上下下挤满了连走路都困难。
全是绿色。
他想起以前易碎说文竹像他。
他还说要把文竹和龟背竹带回宿舍养。
后来快递出了问题,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周岚懊悔了好久。
周岚悉心照顾了好久才有好转。
这次他还是放心不下,把两个小东西都带来了。
所以,重要的东西,放心不下的东西一定要放在身边,不然总吊着一颗心。
一片叶子掉下,悠悠飘到地上。
手机突然响起。
周岚一顿。
把剪头放在一边,把手机拿出来。
一看是易碎。
勾了下嘴角笑了,按下接听。
“喂。”
那边没有说话,安静得只剩电磁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