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嘉婼看内务府的人来,想必是关键时刻了,她看内务府的人走了,心下松了一口气。不等顺公公出来,扫了小凳子一眼,也不理会他,径自回房,把门一关。
粲画这话听进耳朵里心里头纳闷的紧,也不知是哪门子的托人想见他。这话儿虽威严可总觉得带了嘲讽,飘进了心里头真真不痛快。她扬了毫不知情的脸,似是故意气他般,将他的话全盘接受,不作辩驳。也不将眼眸挪开,细细打量不肯放过毫发末节:“一开始叶墨勒觉得看一眼足矣,如今看不够”。
皇上望人的眼神迫切。
“好,好一个看个够,不屈不惧,这胆量当真是没几个能有的,你且先起来。”
他抬手轻扶。转身跨步至书台前,如此人儿怎可待定。
提笔: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秀女叶墨勒粲画,胆识过人,沉稳冷静,率礼不越,深得朕心。着即册封为常在,赐号敏,居重华宫东后殿。钦此!
落笔,皇帝命吴良顺即刻安排妥当,晓知六宫。
“小嘉那丫头不罚了,给朕赏俸银,哈哈,朕今日实则高兴,这句话真真是说进朕心里了。”皇帝至粲画前。打横抱进西暖阁,一夜春宵,缠绵悱恻后留人于养心后寝。
莞容华秦伊墨闭门几日宫里倒是起了不少波折。
她细细听着琉嬅道来,倒是趣味不少。闻至帝携一女入宫且封御前宫女,念来必也不是位省心的主,待哪日可定得好好去会上一会。估摸着日子又到选秀大日,今个定也进了许秀女,且并命了婢子前去打探些事儿再做定夺也罢。日后倒也是闲不下了。
承乾宫主正殿的豫妃也同其它娘娘一样,得了消息。
入夜,豫妃已准备宽衣就寝,正坐在梳妆台前修弄金指甲,剪夏正在旁整理梳妆台,剪夏道:“娘娘,听闻小邓子来报,秀女已全入住储秀宫,这次大多都是满军旗的,汉人几乎没有”。
是呀,清朝本就是满人的天下,若自己不是董鄂家族的人,今天又岂会做到妃位,直到剪夏再次说话才拉回思绪,“娘娘,听说穆贵妃的表妹在里面,叫博尔济吉特嬿堇。”豫妃神色未动,只是声音冷了起来。边说边拨弄金指甲,“穆贵妃病重,还没死,博尔济吉特氏就赶忙送进新人,这是怕博尔济吉特氏会在朝廷上落败吗?”说完,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吴良顺起伺候主子洗漱上朝后,便传了内务府的管事太监询问昨儿个的差事办的如何,听人道已经都办妥当了,一干犯事儿的太监宫女也都已经发落了。待其离开后才喘口气接过凳子递来的早膳慢慢吃了起来。
“哦!对了嘉婼那边怎样了,醒了吗?早膳送过去了吗?”
他听凳子言道:“师傅,昨儿太医开的药都已经用了,听说已经稳定下来了,估摸着该醒了。”
吴良顺闻言点点头道:“嗯那就好我去瞧瞧去,你先去御膳房要些清淡些早膳给送过去。”吩咐完凳子后直奔暖阁。
慕容嘉婼醒来只觉全身无力,桔梗趴在床边睡着,不愿惊醒身边人,轻轻起身,坐在床上定了定神。百合许是侍奉完前头回来,看她醒来,高兴得很:“姑娘醒了,姑娘醒了。”
桔梗懵懂醒来,看了看她:“可这气色还不是很好,本就白嫩,这下子一点血色都没了。姑娘是被吓得不轻。”
她揉了揉脑袋。
屋子里闷得很,慕容嘉婼扶着桔梗下床,喝了杯水,一身洁白寝衣,三千墨发披散,站在窗边向外看着,那两个姑娘只是好奇,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一个人望的出神。
远远一个人过来,桔梗忙为她批了一个软衫。
“公公安。”慕容嘉婼弱弱一句问候。
吴良顺见满脸苍白的丫头甚是心疼。
“行了行了,别拘礼了,平时都没看见你礼数这么多,桔梗快扶她去床上坐着去。”
正好凳子去膳房取了膳食回来,他示意其递给一旁的百合,“感觉怎么样,身子可还难受啊,饿了吧赶快吃点吧。”
慕容嘉婼
被人扶到床边,她转身对公公:“顺哥哥,我是不是又闯祸了?”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推开那膳食,“我吃不下
。”
看他今日这般关心自己,强迫自己笑了笑。
“公公只安排奴婢的活儿就好。奴婢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知道是吓傻了魂魄还未回来,还是想了些什么,眼前的自己变得如此陌生。
前阵子那雨下得可大啊,御膳房管事小金子听说宫里的贵妃死透气儿了才教人发现,唉,生时富贵,死后殊荣,独独临死了可怜,造化哎……
后来吴公公又来了趟内务府,好些管事儿的都受了训,个个肝火大旺,差事越发难做了。
再后来,内务府里的新人儿老人儿大换样,许是吴公公记起了许给俺小金子的别的差事,今儿就收拾了自己的包袱卷去御膳房报道去了。
瓜尔佳可沁见人几番认真,手帕掩面笑了。
“还何须这么多客套话。你这丫头,你准儿是当初在闺中偷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