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奉先的两个回家大字,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当他看到定远和几艘战舰上有伤痕,尤其是定远,知道海战很惨烈,便派人乘小船送信,请受伤的水兵上岸治伤,如有需要,尽管说,他这里缴获日本人的东西多了去了。
上一次离开威海卫之前,北洋水师就和张奉先、杨寿山部有过往来,这一回,没什么障碍,刘步蟾的伤情也让几位管带有些担心,军舰上条件差,外伤要是处理不当,也会要人命的。
于是乎,双方将领第一次碰面,找随军医士替刘步蟾处理伤口,其余人一番客套后,突然发现,没话可说!
场面有些尴尬,邓世昌只得找话,问张奉先日军步军的情况,这到勾起张奉先的话语,毕竟玄武配合朱雀,将日本人困在荣成是得意之笔。
“为何不一举歼灭日本人?听闻朱雀统帅是位女子?”邓世昌听了,感觉有些不解,话语中也有暗示女子统兵,能力不足的意思。
张奉先笑笑,说道:“邓管带有所不知,咱们不是没实力灭了日本人,而是不想这么做。”
“为何?”
“这日本人跨海而来,能在荣成上岸,就不能在其他地方么?我家大王要的就是让日本人欲罢不能,不停的往荣成添油,就说这次日本增兵吧,若没荣成这档子事情,难保日本人不会在其他地方偷偷上岸,要想解除荣成之危,他们除了在威海卫做文章,再无他法。”
众人听了,皆点头。
“若说起朱雀的武将军,那可真真不简单,她跟随大王最久,以前的事且不说,就说前几个月,东平一战,武将军先是设伏,全灭神机营前锋五千人,接着固守东平,生生让那载津几万大军无法前进一步,这次咱们能在这里让日本人焦头烂额,也全是武将军战法得当,诸位恐怕不知道,那日本人攻文登,只打了半日,便灰溜溜撤军。”张奉先说得有些眉飞色舞。
“想不到破虏军中有如此能人!”邓世昌感叹一句。
张奉先再次笑了起来:“不瞒邓管带,咱们一开始也是不服气的,慢慢的,才明白,这军中之人,皆非等闲之辈,别看有些人以前啥也不是,可人家好学,若吃过一次亏,下次绝不会再犯。”
邓世昌点点头,凡事就怕认真二字。
“张将军,登陆日军如何处置?可否要我等相帮?”林永升问及一个眼下紧要之事。
“林管带,我已将此处之事飞报武将军,如何做,还得武将军定夺,烦请诸位在此歇息。”
林永升点点头,话题打开之后,两边也有说有笑起来,张奉先自然也对水师海战有兴趣,连番询问,得知水师也是大获全胜,很是欢喜,至少,这海上的威胁消除一大半,他可以安心对付日本步军。
傍晚时候,殷芳到了,先是代大王和朱雀、玄武谢过水师相帮,等战事稍定,武香还要过来与诸位相见。
好年轻啊,邓世昌看着二十出头的朱雀参军将,不由得暗自惊叹,有种听说书人说杨门女将的感觉。
殷芳来此,当然不只是感谢一下那么简单,她是准备坐镇威海卫,与指挥曹方和张奉先部,与杨寿山合围日军第七师团。
“明日一早,曹将军便可绕过著棋山,到达威海卫南,你我两军合力,把日本人往温泉镇赶,到时候,杨将军会从著棋山杀出,神火一部以到温泉镇外,咱们先解决这支日军,消除后顾之忧。”
“那要我等做什么?”一同参与商议的邓世昌等人问道。
“前些日子,日军攻击温泉镇,日本水师战船炮轰支援,武将军请诸位将军不要让日本战船过来。”
“不如我等前往荣成,再寻日本舰队决战!”林永升一拳砸在桌子上。
“林将军不可!”殷芳急道:“眼下最总要的是牵制,水师成军不易,若有损失,那日本人便可肆意妄为,只要让他们不敢远离荣成便成,我大哥……大王早就说过,和日本人打,就要让他们像人一样,慢慢流血,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生生耗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