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昱横见他一脸落寞,忍着没把实情告诉他,战事一起,恐怕不是一两个月就能结束的事情,估计没个三年五载都无法停歇。
说着话,男人扭头瞅了他一眼:“我见你不像个种地的。”
“打猎的。”昱横想都不想,随便编了个瞎话。
其实也不算瞎话,他要打的猎物,并非是山中野兽,而是昱家的仇人,那些做尽伤天害理之事的人,这种人才是真正的禽兽不如。
“打猎好啊。”男人似乎还不太相信,不过昱横既然这么说了,他就顺口接了下去。
昱横摸了摸下巴,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好在何处?”
“有本事啊,上阵杀得了敌人,下阵打得了猎物,不怕没有饭吃。”男人又是憨憨的一笑,右手摸上了水壶。
昱横来了兴趣:“你觉得敌人是谁?”
“敌人?我们是妄加国的人,敌人当然是覆盆国人。”男人说的理所当然,手指放在了水壶上一动不动。
昱横重新把手搁回膝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男人,正色道:“覆盆国?他们是伤害了你,还是你娘,或者说是妄加国的百姓,又或者说是侵占了妄加国的土地?”
男人似乎遇到了百年一遇的难题,凝眉思索半晌,抬头道:“确实没有,可打仗总要分好人和坏人的吧。”
昱横仰头看天,确实要分,但不是这么分的,正想着,男人的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们杀了姚辅相的全家。”
昱横偏过了头,身体也侧过了大半,看向男人的眼里有了些无奈:“姚辅相对你如何?”
男人立马摇头,神情极端抗拒,右手从水壶上拿开,在空中挥舞了一下,说:“不怎么样,听说就是他不给我们钱。”
昱横冷笑着看向他:“那你还觉得覆盆国是我们的敌人。”
男人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懂,挥出去的手僵在空中,张口结舌了半天才说:“可我是妄加国人啊。”
昱横双臂都搁在了腿上:“这个不假,但覆盆国也可以是妄加国的朋友啊。”
男人的双掌很有力,重重的在石阶上一拍,站了起来:“不管了,这种事情不归我们想,我来当兵就是为了那几吊钱,还有一口吃的。”
他没忘记拿走地上的水壶,正在他弯腰之时,昱横最后还是问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随勇!”
随勇操起水壶,二话不说就奔着高台下的几张桌子去了,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挤过人潮,挤进了排队应征的队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