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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姚自量到最后还是动了要杀晴无夜的念头,只是他没来得及,或者说他还没找到机会,就已经被抓了。
想到此处,昱横还是在感受到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他再次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这时,从小楼后面绕出来了两个人,正是周坚拽着姚戚戚,姚戚戚被绑着双手,周坚提着绳子拉着她。
晴无夜一直记得一事,江湖上的那个传闻,错影幻形的江湖侠客杀了自己的父亲秦渊,可是周坚三番两次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却一点都没有不自然的表情,就像那个传闻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看着姚戚戚是个千金小姐,周坚也没为难,走到两具尸体前便松了手,俯身去看,半晌后才问:“姚五小姐,我就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害死一个神志不清的女人。”
这边三个人都把头转了过来,昱横蹲下身稍作休息,任由晴无夜吊着他的手,他的手心冰凉,晴无夜不断揉搓着传递给他温度,对于刚才想起的那件事,晴无夜决定不要告诉昱横。
玉夫人走到周坚身边:“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怕我们去问,这样我们也会知道,殊不知,有很多事我们早就知道了。”
姚戚戚垂着手,她的目光在玉夫人和昱横之间游离,像是有所确定,收回目光,忽的松了口气,冷笑一声:“她都疯了,和死了也差不多,我帮她解脱,不好吗?”
她眼神狡黠,歪着脸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漫不经心的从玉夫人脸上略过,最后定在了晴无夜脸上,不咸不淡的道:“晴将军,我父亲快被烧死了。”
闻言,昱横抓紧了晴无夜的手站了起来,就这种纷繁复杂的乱局之中,他从未有过的敏感:“怎么回事,晴无夜,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晴无夜淡然的瞧着他,又去看姚戚戚:“他死了,举国欢庆。”
姚戚戚忽的一笑,笑声悦耳:“晴无夜,你一个妄加国的将军,大帅快被烧死了,你还在这不急不忙,姚自量对你可是宽容的很,想把你当成你父亲一样,你可不要恩将仇报,也和你父亲一样。”
算是说到了她想说的点上,昱横从这话里话外当中,听出了这位姚五小姐对当年的事情也是略知一二的,不过好像又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他有些气急败坏,啪的一下甩开晴无夜的手,上前一步,挥着拳头怒目而视:“姚戚戚,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也不要试图挑拨离间,晴无夜是妄加国的将军没错,但不是你们姚家的,更不是他姚自量一个人的,你也不想想,姚自量可是你唯一的父亲,他死了,你就没了父亲,你还不去救,说出你杀谢夫人的实情,我们可以放你离开。”
姚戚戚见转移话题不成,懒散的叹了口气:“唉,好吧,不过,晴无夜,你也知道。”
昱横气的额头青筋直蹦:“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找他说话。”
玉夫人不由的去看周坚,眼里满是无可奈何,周坚充耳不闻,还在看着谢氏母女的尸体。
姚戚戚看向玉夫人,轻声呓语:“唉,我怎么找不到你呢,如果先找到了你,我就不会去杀人了。”
她这话很轻,在场没人听得见。
昱横侧眸,他像是感应到了姚戚戚在说话,不过他同样也听不见,他想起了姚戚戚曾经拜托自己的事情,他转过头,发现了姚戚戚看向玉夫人的眼里有些失落。
周坚可不在想其他的,他就在等着姚戚戚说出他想要知道的真相,姚戚戚却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晴无夜的手搭上昱横的胳膊,他正在极力的还原当年事情发生的原委:“五年前,我父亲知道了一件极其丑恶的事情,他看不过,或许他当时也不想再看下去了,写了一封密报,这封密报在进了患城之后,可能在中途被戴负截了,戴负没有上交,但这件事还是被姚自量知道了,最后姚自量就用那种不知名的粉末害死了我父亲。”
他在有意的把杀死秦渊的罪责归结在姚自量一个人身上,像是完全忽视了玉夫人之前的一些猜测,说到最后一句,周坚微微抬起了头,浑浊的眼里有了些许异样,嘴唇翕动,过了半晌他也没说出一个字来,那个误会他终究说不出口,自然也解释不了。
昱横手指微动,在短暂的沉默时,他总觉得在场的人当中,有人要为秦渊的死负责,绝非晴无夜说的秦渊的信被戴负截了,和姚自量杀了秦渊。
他和晴无夜一样,都发现了周坚有那么一刻的不对劲,但谁都没去看对方一眼,同样也都没吭一声。
他反手扣住了晴无夜的手,将一手的汗都蹭在了晴无夜的手上,晴无夜是在试探周坚,想必也是对北域有所怀疑。
他在这时理解了晴无夜在患城时,为何竭力劝自己当兵,让他一定要活着到临悠城,应该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说不定就是和他昱横有关。
见姚戚戚一声不吭,周坚似乎也不想提及五年前的事情,他欲盖弥彰的哼了一声,道:“你以为你回得了妄加国吗,你不说出来,事情就无法解决,你也因此一直会留在临悠城中。”
周坚对五年前的事情有意避讳,他的重点还是现在,他想知道这个计划里怎么会半路杀出了一个姚戚戚,偏偏是她杀了谢山的妻子,到底是谁指使她做了这一切。
这话姚戚戚相信,她现在的解决办法就是,要把所有阻碍她回去的人都杀掉,包括梭真。
这事情很难,才杀了一个疯癫的谢夫人,她就被周坚给抓了个现形,她最喜欢和人交易,这时来了兴趣:“意思就是你们能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