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乌云遮住了月亮,整个二贵村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老穆家的后院的一角,一个黑影闪身进了穆大山的房间,出来的时候,他手里拿了一样东西,片刻后,老穆家的鸡舍里,母鸡发出一声咯的惨叫。
很快,老穆家又归于平静。
穆老太睡梦中听到这声鸡叫,人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吓得原本熟睡的穆老爷子也跟着吓醒。
“老婆子,你这是在干啥?还不睡觉。”
“睡啥睡,我刚刚听到咱家鸡叫了,是不是遭贼了?”
家里那几只鸡都是老穆家的命根子,每天几个鸡蛋,可就靠他们了。
“你想多了,咱家鸡哪有叫,肯定是你听错了。”穆老爷子一脸笃定的回答,老爷子瞌睡都还没醒,随便安慰了穆老太几句,就睡着了。
穆老太不放心,想起来去鸡舍看看,可这么晚了,她又怕遇到啥不干净的东西,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睡醒了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穆老太去鸡舍抠鸡屁股里的蛋,结果发现家里还真少了一只鸡,数来数去,原本五只鸡,如今只剩下四只,少的刚好是那只下蛋鸡。
而鸡笼下,掉了一地的鸡毛,一看就知道,昨晚是有人进了鸡舍,偷走了鸡。
“哎哟勒,不好啦,家里遭贼啦!”穆老太双手朝大腿上一拍,大嗓门就嚎了出来。
“哎哟,这是哪个杀千刀,不要脸的哟,敢偷我家的鸡,吃了生儿子没pi|yan,缺德哟,丧良心啊……”
老穆家的所有人,都被这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唤醒,他们茫然的从炕上爬起来,一个个都挤在了老穆家的鸡舍前。
穆大年最先冲过来,他挤进了鸡舍,惊讶的问穆老太。
“娘,这是咋啦?咱家啥被偷了?”
“还能有啥,娘的命根子,心肝肉啊,那只下蛋的鸡王被人偷了。”
说起这只鸡王,还是穆老太自己亲自封的,因为它下的蛋比别的鸡下的大,而且及时。
别的鸡,如果错过生蛋的时间,还要穆老太自己去抠鸡屁股,才能抠出一个蛋,而且个头也小。
“这可咋整,这可是咱家一笔不少的财富。”穆大年说话的时候,一脸心痛的样子,倒和平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有些不同。
穆老爷子穿好衣服,越过几个小辈,进入鸡舍,问了和穆大年同样的问题,只不过他的表现比穆大年多了几分内敛,还有几分真实。
穆双双原本是不想看热闹的,但是一大早上,余四娘就跑到她房间说不只是老穆家遭贼了,他们三房也遭贼了。
老穆家被偷的是一只鸡,三房被偷的是穆双双昨儿个从镇上买来的三斤绿豆,还有半罐子猪油。
这损失对农人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光是三斤绿豆就是二十四文钱,加上那半罐子猪油,怎么说加起来,也有七八十文钱了,抵得上余四娘半个月的工钱了。
这件事落在穆双双眼底,自然是蹊跷的,穆大山那件屋子,门栓本来就不结实,有时候轻轻一推,就可以推开,但是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也就经常踹三房房门的几个老穆家的人。
林氏,穆老太,再就是穆大年。
穆双双依靠前世学的侦查知识,还有平日里自己了解的这几个人的性子,最后认定的嫌疑人只有穆大年。
只有他,有这个肥胆儿敢进三房偷东西,还不畏惧三房的男人穆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