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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喃喃开口,答非所问:“贫妾……按大人的意愿行事便是。”
他松了口气,“如此,便好。”
又吩咐:“过两日,你随我去登门感谢厉王。”
她乖乖应了声“是”。
二人一时无言。
他朝她行了两步,好似欲言又止。
片刻后道了声“我先走了”,不待她回应,便转身出了前厅。
阳光下,他的身影仍然冷酷而倨傲。
她的视线追着他的身影,直至他消失在屋外的台阶下。
顾不言直接回了北镇抚司。
此时张渊刚将几箱卷册搬到公房,冷不丁听到顾不言官复原职的消息,气得将一众番役骂得狗血淋头。
顾不言走进公房时,张渊还未骂解气,还在屋中摔杯打盏。
碎裂的陶片“嗖”的一声飞到了顾不言的脚边。
他捡起陶片摩挲片刻,又“嗖”的一声掷回到张渊的脚边。
张渊惊得一顿,这才发现立于门口的顾不言。
他脸上有些挂不住,勉强挤出一丝笑:“咱家终究是低估了顾指挥使的本事,是咱家得意忘形了。”
又说:“没想到啊,顾指挥使身后不只有慈宁宫,竟还有站着一位厉王。”
顾不言一声轻笑,提腿进屋。
此时那屋中堆着好几个大包,将屋子塞得满满当当。
他面带嘲讽:“趁着这些大包未拆解,搬回去倒也方便。”
语气一转,又说:“不过厂督若想过过瘾,在这儿待一晚,也不是不可,毕竟,本座明日才算官复原职。”
张渊气得面色紧绷,却又不便发作,“多谢顾指挥使替咱家思虑,不过,过瘾就不必了,咱家还没厚颜到如此地步。”
他说着大唤了一声“春生”。
叫春生的番役匆匆进屋:“厂督请吩咐。”
张渊沉下脸:“将搬来的行李,原模原样搬回东厂去。”
春生灰着脸应了声“是”,急忙招呼一帮番役,将屋内几个大包搬了出去。
随后张渊向顾不言抱拳,道了声“告辞”,气汹汹离去。
顾不言心情舒坦,在空荡荡的公房里转了一圈,唤了声“江潮”。
江潮应声进屋,脸上难掩喜色:“大人有何吩咐?”
“将本座的文书都搬回来吧。”
“大人放心,小六子已经在搬了。”
他“嗯”了一声,又吩咐:“记得留意宫里的动向。”
江潮又应了声“是”。
承明殿里。
冷承业刚服完五石散。
他闭目靠在榻上,浑身舒坦、四肢轻盈,恍如来到了一个雾朦朦的仙境,百花盛开、鸟语花香,诸多烦恼也随之风吹云散。
他慵懒吩咐:“赵公公,再给朕来一盅。”
赵富满面忧心:“皇上,此物不可多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