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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菏摇摇头,没有回答,而是低声道了一句“抱歉”。
“害你被牵连,遭受这场无妄之灾。我本不想给你带来麻烦的。”
谢虞琛真情实意地“嗯?”了一声,毕竟他实在是没意识到乌菏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
略做思考后,他才明白过来乌菏话里的意思。
这几天自己被诋毁,是来自世家的报复。但若不是他在这件事上露了面,被世家注意到。按照谢虞琛原本在民间的声誉,还有他无意入朝做官的性格,原本是不可能遭受这场声势浩大的非议。
“没必要向我抱歉。”谢虞琛平静摇头。
“不仅是因为郭赟之一案和科举改革的事情。”乌菏坐到谢虞琛旁边,垂下手解释道:“郭赟之的事情他们怪不到你头上来,科举考核也才刚起步,他们之所以如此针对你……”
“是把你当成了和我同一派的缘故。”
“我们本来就是同党。”谢虞琛撇嘴,心里却明白过来。
谢虞琛想起那日在宫里,明明可以由乌菏直接像皇帝引荐,却偏要绕一个圈,由与自己并不熟络的沈家人来介绍,让他作为沈家族长的义子出现。
不仅是这件事,平日里乌菏与他也是能避就尽量避开。谢虞琛住在乌菏府上,这明明是最直接不过的乌菏一党的证据,这件事却被瞒得死紧,只有他身边最近的几个亲信知道。
不是乌菏不想和自己扯上关系,而是自己只要被他在朝中的政敌视作是同党,就会受到无数攻击。
谢虞琛出身成谜,作风又低调,这几年在许多百姓那里的风评怕是比许多一方父母官还要好。做了那么多事情,却又从不曾刻意宣扬造势,积攒名望。
整个人有如铜墙铁壁一般,基本上找不出半点可以攻击的地方。因此他们只好在谢虞琛发明出来的那些东西上使力。
抵制那些物件,贬低杜仲胶学院……这些都属于攻讦谢虞琛的一部分。
“这算是什么大事。”谢虞琛不屑一顾道,“况且,难道我要因为这件事情,就立马搬离这里,从此再不和你来往了吗?”
乌菏看着他不说话,也没反驳。
“?”
谢虞琛怀疑的目光看向乌菏:“不会其实是你想赶我走吧?”
“怎么可能?”乌菏这才露出些许表情,“我怎么可能会想撵你走?”
“这样还差不多。”
谢虞琛小声嘟囔了一句后才道:“知道你不想,我同你开玩笑的。”
“既然不打算赶我走,就不用说抱歉的话。”谢虞琛直视着乌菏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
“而且,这件事也不用你管,交给我来处理就好。”谢虞琛又嘱咐了乌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