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韵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龙隐忍不住喉结微动,下一刻,却见对方竟抬手摘了头上的蔷薇簪。
那只是个很普通的动作,可在大雪纷飞的一方小屋内,如此寻常的动作却一下子激起了无数旖旎,惹得人喉咙发紧,不禁回忆起了曾经种种。
青丝披散而下,免了簪冠的美人走到龙隐面前,垂眸宛如寻常撒娇的爱侣一样,勾起手指便扯在了他的腰带上,然而语气却在平静中带着无边的危险:“没眼色的外人已经处理完了……现在是时候该料理家事了。”
龙隐忍不住滚了滚喉结,似是想把持一下不要显得那么没出息。
奈何根本不需要动用血契,凤清韵只需要勾勾手指,他便被蛊惑得毫无理智,跟着人便走进了卧房。
外面的雪又下大了几分,床帷落下后,隔着两层纱望向外面的雪色,越发衬得怀中的温香软玉暖热诱人起来。
凤清韵一言不发地垂着眸子骑坐在龙隐跨上,几乎把自己塞在了对方怀里。
那是个无比粘人的姿态,龙隐忍不住抬手握着他的腰,企图将人彻底拥到怀里,奈何平视之间,却见那瞳仁怒极之后反而毫无波澜,只是黑到发亮,于雪色之间美不胜收。
龙隐被这双眸子瞪得反而心下一紧,竟忍不住凑上前想要一亲芳泽。
自幻境出来之后,这几乎是两人的第一个吻,然而他刚碰到那抹熟悉的柔软,甚至还没来得及撬开探进去,便被人拽着头发蓦然往后一扯——
“嘶——”龙隐当即半真半假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凤宫主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凤清韵拽着他的头发,近在咫尺间冷冷地看着他:“让你亲了吗?”
龙隐环着他的腰,摩挲间低声道:“……本座亲自己道侣也犯天条吗?”
凤清韵松开他的头发,转而掐着他的脖颈,感受着喉结抵在自己手心的感觉:“是你道侣吗?”
“……不是吗?”龙隐闻言好似受了天大的伤害一样,低声道,“本座求了两世才求来的道侣之名,凤宫主难道还未给出手就要收回去了吗?”
这一句话简直是戳在了凤清韵的心窝上,哪怕他眼下正怒火中烧,闻言也不由得一哽。
龙隐见状拥着人的腰凑上前,刚想趁着凤清韵心软再多说点什么,却不料对方很快便回了神,掐着他的脖子沉声道:“现在是,以后就未必是了。”
龙隐一噎,先前信誓旦旦说的大话眼下全像是巴掌一样扇在了自己脸上。
没等他回神后给自己找补,凤清韵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而后慢条斯理地,一根一根地放出了本体。
不知道是不是龙隐的错觉,在窗外雪色的映照之下,那些怒放的蔷薇在色泽上显得更加鲜艳了。
原本凤清韵的本体只有在进食之后才会彰显出眼下这种宛如血色的红,可眼下不知是因为怒意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情绪,那血色竟鲜红得好似要凝成血珠滚落一样。
花瓣一层层绽放,带刺的藤蔓亲昵地缠上龙隐的脖子,而后顺势往下,将他搂在人腰上的双手裹着捆在身后,甚至为了固定,还特意绕了几圈。
龙隐呼吸一滞,就那么看着凤清韵垂眸慢条斯理地做完这一切,像是在包裹一尊无比喜爱的瓷器。
难以言喻的热意直冲上心头,让恨不得当场带着这束缚将人按在身下。
然而血契发作之下,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凤清韵满意后,骑在他身上勾起他的下巴,说出了在床上的第一句命令:“把角放出来。”
龙隐瞳孔骤缩,有那么一瞬间,还未经历任何刺激便要露出龙目了。
然而凤清韵不为所动,箍紧藤蔓危险道:“别让我说第二次。”
血契加倍发作,龙隐当即咬紧牙关,却根本不受控制地被迫放出了龙角。
刚一放出,带着荆棘的藤蔓便攀岩而上,龙隐面色几变,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
凤清韵充耳未闻,拥着他的脖子,亲吻着龙角的根部,故意用嘴唇摩擦着低声道:“——你看你的角,反正有两根,留着又有什么用呢?”
“回归本位之后,世间万物不过虚妄,包括你的这具身体,对你来说不过躯壳而已。”
他拥着龙隐的脖子,亲昵地舔过龙角,垂眸对上那人因为□□而蓦然显露的龙目,笑了一下,笑意却未达眼底道:“你既要离我而去,不如将角割下来一边留给我……如何?”
他说话间手心却顺着怀中人的腹肌一路往下,似是要留的还不止一根角那么简单。
无边的危险感混杂着难言的刺激彻底摧毁了龙隐岌岌可危的理智。
对方芬芳的领口近在咫尺,莹白的锁骨几乎贴在了他的脸颊上,他忍到青筋暴起,手臂上的肌肉哪怕在布料遮掩之下,也能清楚看到其撑起的模样,所有暴虐之情在此刻尽数显现:“清韵……”
可凤清韵对此置若罔闻,反而手上惩罚般蓦然握紧,龙隐眉心一跳,喉咙像是被一团火顶到了极致,刚想开口,一段藤蔓却裹挟而上,像是绳索般勒住了他,花苞顺势塞进了他的口中。
凤清韵前一秒明明还亲昵地吻着他的龙角,下一秒说出的话语却无比冷漠:“闭嘴,我现在不想听见你说话。”
言罢,他瞪了那人一眼,好似当真厌弃了龙隐一样,就那么不带一丝留恋地从人怀中起身。
那一刻,龙隐的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吊在了半空,不上不下的难受到了极致。
凤清韵似乎被他困兽一般凶狠的目光逗笑了,但很快他便收敛了那点笑意,直接忽略了龙隐的一切神色,垂眸解开了自己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