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东升的家丁听见池子外头有呼救声,将人捞出来一看。竟是严庵。
“愣着作甚,还不将尸首处置好,随我去太守府衙报案。”
太守府衙如今乱成了一团。
刑部司刚收了米正阳的尸首,跟那个吊死在门楼上的陶冬冬放一块,这又运进来一个四品大员。仵作累得好似一条狗,伸着舌头喘气。又带上面巾去给严庵验尸。
仵作切开严庵的胸口,扒开喉管看了看,呛死的没跑了。又清点了下遗物,看着那张被水泡了批条。小心翼翼地用覆纸盖上去,拓印了一份备份。用密封袋子将两张纸分开装。
玢王在王庭中静坐,一个身着道袍的小太监从侧门走进来。
“启禀王爷,人进去了。但已经一刻过去了,没听见声响。”
玢王叹了口气,“兄长到底还是兄长。咱们小瞧了人家。听说南边上来了几十艘船?人家又岂是好相与的?本王想着先声夺人,怕是被人家请君入瓮了。你说明儿天亮了要怎么说?有人袭杀宣王,遂宣王起兵保命?这口黑锅是不是要本王来背?”
“还有,刑部司传出风声,工部侍郎在工部尚书家门口落水死了。”
“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上这个。”玢王拍了拍椅背,“将本王的披挂担出来,今夜着甲,待看明日如何。”
“是。”
皇城城防营里虞太保枕戈待旦,门口卫兵进来。卫兵身后还跟着一个披甲的将军。
“禀告太保大人,城中有异动,数人潜入宣王府中,并未再现。”
太保刚睡着,被闹醒了抬眼看了看那个将军,“去搜。”
“末将领命。”
虞太保翻了个身,门又被推开。老头坐起来抿着嘴看着卫兵。
“那个……太保大人,城外巡城卫兵发现护城河上游有数艘货船集结,上面有不明数量兵卒。”
“老夫能不能睡觉了?骠骑将军这点主都做不得么?”老头儿有些恼怒地说,“城门关了,宵禁过后城门也不准开。城外备军随时注意他们动向,不准随意出击。”
“是,属下这就通报。”
哼。老头气哼哼地躺下。
杨暮客大晚上从阴间寻找进裘太师家门的机会。但裘太师家中有独立的驱邪大阵,贸然闯进去那大阵有感应。他觉着入梦拜访裘太师这法子太土。搞得像是一个心怀鬼胎的邪祟似得。
没办法杨暮客就在大街上闲逛。看看这京都的夜生活。
虽然圣人丧期,花红柳绿的生意不做了。但晚上还是有不少食客出来吃路边摊。
整个京都晚上街面人来人往,都穿着素衣,还有不少披麻戴孝,跟特么个鬼城一样。
不远处教坊司还开着门,挂着个大白花。里头唱得是唉声怨曲儿。杨暮客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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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是吧,大晚上的唱这个,也不怕把鬼招来。
来都来了,杨暮客就进去瞅瞅。这一瞅不要紧,里头还真有不少鬼。就连城里不少土地神都乔装成人坐在桌旁吃茶听曲儿。
噔噔噔,上了楼上雅座。一个老头儿竟然领着活人生魂在一边。边上还站着一个夜游神护卫着。
“嘿,老头儿。贫道坐这儿行么?”
赵霖打量了几眼道士,“坐吧。”
“贫道想找裘太师,或者米太傅谈谈心。您有没有办法?”
茶博士见杨暮客坐下,从暗处拿着花名本站到一旁。“请问道长要喝什么样的茶?”
杨暮客接过花名本看了看,“就这个叫丛云的,顺带叫楼下的换个曲儿。不能唱喜庆的,就唱点正经的,那种正义凛然,赞颂朗朗乾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