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德禄不为所动,陈堪呼出一口长气,问道:“韩掌柜是韩山童后人?”
韩德禄一愣,随后笑问道:“何以见得?”
陈堪面无表情的说道:“据本侯所知,韩掌柜祖籍是赵州栾城县人,先帝参加红巾起义时,颖州起义军的统领便是韩山童,韩山童的祖籍亦是赵州,事情太过于巧合,是以本侯有此一问。”
明王后人
韩德禄沉默了一下,随后笑道:“侯爷口中的颖州起义军领袖韩山童,正是家祖父。”
陈堪一愣,他只是猜测韩德禄可能与韩山童有些关系,说不定是同族之人。
倒是没想到韩德禄竟然是韩山童的后人。
片刻后,陈堪起身,郑重的拱手一礼道:“不知是明王后人当面,陈元生失礼了。”
行完礼,他转头看向门外的校尉吩咐道:“来人,为韩掌柜搬一张凳子过来。”
韩德禄见陈堪竟向他行如此大礼,脸上忍不住稍稍惊讶了一下,但也只是惊讶了一下,对于陈堪的大礼却是堂而皇之的接受了。
很快,校尉便为韩德禄搬过来一张凳子,并为他解开了手上的镣铐。
韩德禄坐上胡凳,看着陈堪笑问道:“侯爷因何前倨而后恭耶?”
陈堪道:“明王韩山童,率先拉开我大明反元第一战,为我汉人成功将蒙元赶出中原树立了良好的榜样,本侯虽说与白莲教立场不同,但明王之后人依旧值得本侯尊重。”
陈堪尊重的不是眼前的韩德禄,而是那位昙花一现的大明王韩山童。
韩山童,出身白莲教世家,祖父为白莲教主,因宣传教义被谪徙永年白鹿庄。
韩山童继承祖父遗志,依旧在白鹿庄进行传教,后又几经流转到颍州,在颍州结识了当地的大地主刘福通。
二人不堪蒙元腐朽的官府压榨,遂成立红巾军,于颍州发起起义。
众所周知,太祖爷朱元璋便是靠红巾军发家的,所以真要说起来,那位明王还是老朱家的老主子。
后来义军席卷天下,蒙元余孽仓惶逃窜草原,韩山童的儿子小明王韩林儿,在来京师登基的时候落水身亡。
确定韩山童已经绝后,朱元璋才在南京举行了登基大典。
这些旧事,陈堪知道得很清楚。
所以即便韩山童是白莲教教主,依旧不影响陈堪对他的尊敬。
韩德禄沉默了一下,忽然笑道:“朱元璋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不曾想你这位少年侯爷反倒还记得我祖父的功绩。”
这话没法接,涉及到太祖爷,接了就是大不敬,所以陈堪选择沉默。
“呵呵!”
韩德禄见陈堪不搭话,不由得轻笑一声:“怎么,靖海侯有胆子来审问我,没胆子掀开那些尘封的旧事?”
陈堪摇摇头:“韩掌柜说笑了,明王一脉与皇家的恩怨本侯管不着,本侯今天来,只是想问问,那位真佛现在在哪里,他不死,本侯寝食难安啊。”
韩德禄咂摸了一下嘴,随后摇摇头:“如你所见,我韩家如今已经被排挤出白莲教的核心,真佛在哪,我也不清楚。”
陈堪不怀疑韩德禄这话的真实性,毕竟堂堂韩山童后人,还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他。
韩山童的名声,在大明还是很能打的。
所以陈堪决定不再问这些无意义的问题。
思索片刻,陈堪问道:“真佛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