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盛庸死在诏狱里,南方的军队很有可能会发生骚乱。
但许远又接触不到朱棣,他也不确定这究竟是陛下的意思,还是说锦衣卫又要开始大肆株连。
无奈之下,许远便只好大早上跑来侯府问陈堪的意见。
陈堪闻言,脸上没有丝毫惊讶之色,慢条斯理的问道:“是盛庸被拿进了大狱,又不是你被拿进了大狱,你急什么?”
“我”
许愿一愣,不由得皱眉道:“可咱们五城兵马司天生不就是要从锦衣卫手上抢人的吗?”
“是这样。”
陈堪点头表示同意。
许远道:“对啊,历城侯绝对是无辜的,咱们不应该去救他吗?”
陈堪:“谁告诉你历城侯是无辜的咱们就一定要去救他?”
“呃”
“那大人的意思是?”
许远忽然发现,自从大人去了一趟云南之后,他就有点跟不上大人的思维。
难道他这就要被时代淘汰了吗?
陈堪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说道:“不着急,先观望一下。”
许远脸上露出一丝不解:“观望?”
“不错。”
陈堪端起凉茶喝了一口,顺手给许远也倒了一杯,随后淡淡的说道:“历城侯与寻常官员不同,这一次,或许轮不到咱们五城兵马司出手。”
许远恍然:“大人是说”
日子没法过了
身为三朝元老的盛庸入狱,朝堂各方势力必然震动。
但目前来说,怎么也轮不到五城兵马司在这里干着急。
因为盛庸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勋贵!
勋贵是一个集体,这个集体与朝堂上的政党不同。
在平日里,大家可以各自争斗打生打死,但是到了某些时候,勋贵又是大明最团结的一群人。
所以现在,最该着急的不是陈堪治下的五城兵马司,而是以李景隆为首一群勋贵。
陈堪现在被钦封为靖海侯,理论上他也属于勋贵的一员。
但大明朝封侯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论军功封侯,还有
一种便是册江山社稷之功封侯。
虽说陈堪的出身带着淮西勋贵的影子,但他却是辅佐社稷之功封侯者。
普定侯一脉也早已断绝,所以陈堪就算对这件事情坐视不管,一干勋贵们也没法来挑他的刺。
而陈堪之所以选择观望,则是料定盛庸不可能死在锦衣卫的诏狱之中,因为现在才永乐元年,而历史上的盛庸一直坚挺到了永乐二年,这才受不了朱棣的猜忌选择在狱中自杀。
许远的智慧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所处的位置让他没办法接收到一些流传范围比较小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