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桌腿上,陈堪完全不想动弹。
昨天把他累坏了,现在他只想安静的偷会儿懒。
但事情偏不让他如意,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云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侯爷,五城兵马司许大人来了。”
深呼吸一口气,陈堪懒洋洋的应道:“知道了,请他进来。”
五城兵马司。
陈堪回到京师,一次都没有去过五城兵马司衙门,有什么事情也都是许远或者张永等人上门来和陈堪商量。
陈堪现在已经开始有意的减少他在五城兵马司的存在感。
他的事情太多了,不可能一辈子围着五城兵马司转。
昨天陈堪也从朱高燧口中搞明白了为何他去云南的这段时间,五城兵马司的表现为何会不尽人意。
一句话,朱棣限制了他的行动。
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在朱棣的意思之后,陈堪便不再纠结。
大明的官员太多了,五城兵马司纵然再有现在十倍的规模也救不过来。
况且,陈堪从来都认为,一旦一个人从读书人蜕变为官员,他便不再是无辜的人。
既然混了官场,那就要做好被人杀死,或者杀死别人的准备。
官员之中哪来的什么好官与坏官之分。
只要他做了利国利民的好事,哪怕他是个巨贪,陈堪就觉得他是个好官,要是打着为国为民的幌子摸鱼不作为,哪怕他有天大的好名声,陈堪也不觉得这样的人算好官。
政治家的集团里哪来的小白兔?
每个人都有该死的理由!
艰难的穿好衣衫,将一头长发随意的用一根发带扎好,陈堪便慢慢悠悠的朝前院走去。
许远在客堂之中走过来走过去,就是没办法安静的坐在一个地方。
脸上还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焦急之色。
“啊~”
陈堪打了个呵欠,走进客堂,看着像陀螺似的许远问道:“今日为何不坐你的轮椅了?”
听见陈堪的疑问,许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他喜欢坐轮椅的事情现在几乎整个京师都知道了。
但他只是单纯的喜欢那种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这有错吗?
好在陈堪也没有继续追问,来到客堂主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之后,问道:“坐吧,发生什么事了?”
许远来到陈堪面前坐下,蹙眉道:“侯爷,历城侯今日被锦衣卫拿进了诏狱,咱们要不要出手?”
历城侯,便是盛庸。
盛庸忽然被拿进诏狱,在京师之中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且盛庸与以往被拿进诏狱的官员都不一样。
他不仅是三朝元老,更是在军中有着不低的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