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榛宝的三岁生日,张灯结彩,热闹的像过年。
车库停满了豪车,很多人带着孩子前来参加榛宝的生日宴会,穿着西服四件套的榛宝是小小绅士,热情又礼貌的招待各位小朋友。
他们在家里被父母反复教过,要哄榛宝开心,要让着榛宝,千万不能跟榛宝起冲突。
榛宝身上没有富家子弟的骄纵和霸道,脾气跟他奶嘟嘟的肌肤一样软,被两个年纪大点的孩子推倒在地时,没有哭。
榛宝站起身,很爱惜地拍了拍小西服上的土,这是按照秦默淮那身西服做的迷你款,连同深灰色波点领带,也是迷你款。
他澄澈的眼珠骨碌碌转,四周没有大人,他假装不知道自己被欺负了,漂亮雪白的脸蛋乖巧微笑,“我们继续玩吧!”
“好啊好啊!榛宝你太不小心了,下次走路看着一点,别再摔倒了。”
小小的榛宝站在原地,湿漉漉的眼神茫然,像一个不懂反击的小兽……
顷刻间,他被一个馨香柔软的怀抱裹住,清脆愤怒的女声响起:“要死!敢欺负我家的小崽崽!当他妈妈是吃素的啊!”
刚刚榛宝被恶意推进绿化带里,夏鸢抓了几把绿化带的土,糊满两个坏小孩的脸蛋,头发和衣服。
两个坏小孩反应过来,自己被欺负了,边哭边跑,要去找爸爸妈妈告状。
耳边清净了,风也静止了。
今天算不得阳光明媚,天空阴沉沉的,随时会下雨。
夏鸢想要挖出怀里的小崽崽,好好看一看,却被他紧紧搂着,除了动作有点偏执外,挺乖的。
“你现在叫榛宝,这个小名挺好听的,我以前给你起过很多小名呢,小榛果,开心果,小星星……”
榛宝奶声奶气的哭,他的妈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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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斜斜洒落地面,夏鸢抱着榛宝去了附近的房子躲雨。
好巧不巧,这栋两层小洋楼是夏鸢离开后修建的,入目都是夏鸢‘生前’常用的物件,包括床和沙发。
茶几一尘不染,被子有太阳的味道。
把她的东西封存在这里,又时常过来打扫,选择遗忘又睹物思人…这种自虐的行为,秦默淮不是第一次了。
三年太久了,比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都长,夏鸢有点捉摸不透秦默淮了。
夏鸢好说歹说,榛宝不再死死揪着夏鸢的衣服,雪白的小脸像蒸出锅的馒头,湿湿的,热热的,又乖又软。
稚气的凤目倒映着夏鸢的模样,天,她真的生了一个缩小版的秦默淮。
“榛宝,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你是夏鸢,爸爸的老婆,我的妈妈!”榛宝的小奶音清亮无比,“妈妈,我和小舅舅一直坚信你活着,我一登广告你就回家了,你是天底下最爱崽崽的妈妈!”
好乖的小崽崽,啊!她生的小手办好可爱!好乖!甜滋滋的乖小孩!
小西服和头发被泥土弄脏了,榛宝提出要洗澡,他遗传了秦默淮的洁癖。
夏鸢:“妈妈帮你洗澡。”
榛宝害羞,“妈妈,我自己可以洗。”
二楼主卧有浴室,夏鸢把榛宝送进浴室后,想起一楼的黄花梨矮凳,正好可以让榛宝坐着洗澡,避免摔倒的风险。
顺着楼梯直下,夏鸢穿着掐腰及膝的女仆裙,肌肤白皙靓丽,顾盼生辉的猫儿眼在笑。
猝不及防,夏鸢看见了站在玄关的秦默淮。
那双凤目原本桀骜张狂,遇见夏鸢后情深难自控,为她神魂颠倒,为她爱意浓浓。
可如今只剩下饱经风霜后的冷淡和孤寂,像一座熄灭的火山,是人间最盛大的荒凉和悲剧。
再也看不到一点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