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如玉的胳膊轻柔环住他的脖颈。轻叹一声,轻轻的将头靠在他的肩头,“容盈,不管昨夜的你是清醒的还是疯癫的,也不管此后的你如何,只要你不松开我的手,不会不要我,我就跟着你。天涯海角,我都认了。来日,你若清醒了,不要我了,记得要告诉我一声。我——不是会纠缠的女人,你放心便是。”
他收拢了怀抱,越发将她抱紧,长长的睫毛半垂着。
刘慎行在丹阳城的城门口候着,见着恭亲王的队伍回转,当下出城相迎,“参见恭亲王殿下。”
听得刘慎行的声音,林慕白先是一怔,而后快速的撩开了车帘,心里微凉而又欣慰。他“活了”对吗?红绡你看到了吗?这是你爱的男人,也是你为之豁出性命的男人。不过这样也好,男人就该有所担当,死去的人不能回来,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所有的身体发肤之痛,都不及相思之苦来得痛彻心扉。
五月道,“殿下已经回来,刘大人不必在此候着了。”
刘慎行颔首,“是!”
马车浩浩荡荡的回到了丹阳城,不过林慕白还是不喜欢去苏府,依旧回了那个别致的小院。恭亲王府的随侍,将小院外层层包围,以确保绝对的安全。
暗香早早的备下了沐浴之物,等到林慕白沐浴更衣完毕,出来的时候,发现容盈还守在自己的门外,衣衫上仍是脏兮兮的。
“怎么不去沐浴呢?”林慕白问。
五月垂眸,“殿下不肯走,还是请林大夫多费心吧!”
林慕白愕然愣住,暗香咽了咽口水,“师父,那以后我是不是该改口了?”
闻言,林慕白蹙眉。
暗香低语嘀咕,“师父要成亲了,这不就是——我是该称呼师父为侧王妃好呢?还是改称殿下为师母?可师母不该是女子吗?这要叫什么才好呢?”
林慕白扶额,暗香这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五月已经备好了沐浴之物,这小院内并无浴池,没办法跟京城相提并论,是故只能将就一下,“林大夫,请吧!”
轻叹一声,林慕白抬头望着痴傻的容盈,便牵着他去了里头。
“师父以后,是不是就得成为殿下的贴身侍婢了?”暗香嘟哝。
五月剜了她一眼,“殿下从无贴身侍婢。”
暗香一怔,“为何?”
“因为我爹,不许任何女子近身。”容哲修嗑着瓜子,门牙长出了不少,说话也利索起来。
“为何?”暗香还是不懂。
明恒轻咳一声,示意暗香莫要多言,可暗香哪懂察言观色。对着师父,师徒两个尚且能默契一回,可在男女之事上,暗香还处于懵懂少女期,一脸的好奇宝宝模样。
容哲修嗑着瓜子,一脸不悦的瞥了暗香一眼,“改日让小白把你逐出师门,真丢我恭亲王府的脸。”
暗香还在捉摸,师父与恭亲王府的脸,怎么联系在一起了。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对了,师父和恭亲王睡了一觉,大家伙都看见了,恭亲王得负责呢!可师父为何要逐她出师门?
她嫌弃的撇撇嘴,站到一旁不再理会这混世小魔王。
水雾氤氲,林慕白红着脸,望着泡在浴桶里的容盈。烟雾中,带着少许朦胧,却愈发的撩人魅惑。健硕得令人喷血的身材,比例分明,水珠沿着他的喉间慢慢滑落。深吸一口气,极力遏制住自己无法自控的双眸,林慕白微微别过头去。
难怪苏离对容盈如此不离不弃,若是见着他这般身段,约莫这辈子都不想离开了。
古人云,食色,性也。
果不欺余也。
“馥儿?”容盈突然握住她为他擦身的手,迷雾中,神情呆滞的望着她,“洗!”
林慕白一脸苦笑,“好,洗!你把手放开,马上洗!马上洗!”可不知为何,鼻间有些滚烫。伸手一摸,林慕白差点笑出泪来。敢情最近天气燥热,所以体内燥热,所以所以——脸,红的不能再红,好在四下没人瞧见,否则她这副模样,以后再想行医济世,怕是都会惹人笑柄。
“血?”容盈放了手。
轻叹一声,林慕白无奈的望着他,“你赢了。”
可不,林慕白这辈子都想不通,怎么对着容盈就流鼻血了呢?还能给个活头吗?唉——真是不争气!
好不容易洗好了,给容盈穿回了衣裳,林慕白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出去开了门,却听得暗香“咦”了一声,继而凑过来死死瞧着她的脸,“师父,你不是被闷坏了吧?脸好红!这鼻子——师父你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