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让容景甫心寒。
当年给你心的时候,你自己不要。
如今把心给了别人,她却开始稀罕了。
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能恣意丢给别人?
“很重要吗?”容景甫问。
苏离望着他僵直的背影,瞬时泪如雨下,“很重要。”
“有!”容景甫道,俄而转身,温柔的望着她,“我说了,你别胡思乱想。如果我心里没有你,我为何要与你生儿育女?你看我齐王府的后院,哪个是有身子的?我只是觉得他们都不配,唯有你才有资格生下我的孩子。离儿,我对你的心意,你还看不清楚吗?”
“那你能帮我——”
还不待苏离说完,容景甫俯身吻上她的唇,快速堵住她未说完的话。有些话没说出口,都有反悔的余地,一旦说出口就会成为两个人的尴尬。
“乖乖的等我。”容景甫笑了笑,“等你生下孩子,也许就该到了决绝的时候。如今是关键时期,你总不想让我一败涂地吧?”
苏离抿唇,容景甫起身,“好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小心点。如今老三是太子,齐王府与恭亲王府,已经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此番必须小心谨慎,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这话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却也让苏离的心头凛了凛。
待她回过神来,容景甫已经开门离开。
至始至终,容景甫都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很明显,容景甫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来,而且适当的摆明了他自己的立场。所以说,在容景甫这里,苏离是占不到好处了。苏家的事,容景甫是绝对不会插手。
那么——难道真的要去找容盈?
可是容盈那头,势必不会答应。
伸手抚上自己隆起的肚子,这里头孕育着新生命。不管容盈承不承认,在外人看来,这个孩子都是容盈的骨肉是恭亲王府的血脉。
所以适当的利用,也是无奈之举。
为了苏家,是该搏一搏了。
深吸一口气,苏离默默的穿好衣裳,预备转回恭亲王府。谁知走到了茶楼门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车旁的白复,原本就没多少血色的脸,顷刻间惨白如纸。
“怎么是你?”苏离咬牙切齿。
白复浅笑,“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聊一聊,这次就不必像上次那样着急了。”
苏离没有吭声,一双美眸冷冷的盯着眼前的白复。
护城河畔,杨柳低垂。
马车停在一旁,秋玲在马车边上站着,远远望着二人,小心的把风。
“你想怎样?”苏离问。
白复笑了笑,“没什么,只不过有些敬佩苏侧妃。都这么大月份了,还不安分守己,还敢出来与人私会,实在是了不得。”
“你想说什么只管直说,少在这里装模作样,冷嘲热讽。”苏离不屑。
“我倒不想说什么,只是想提醒苏侧妃,凡事还是小心为上。须知,小心驶得万年船,一失足成千古恨。”白复笑得冷蔑,“侧妃觉得呢?”
苏离不语。
白复深吸一口气,“齐王府后院没有一儿半女,难得恭王殿下能把自己的侧妃借给兄弟一用,为兄弟绵延子嗣,果然是情深意重的手足。”
“少废话!”苏离切齿,“我没工夫跟你在这里闲聊。”
“上次的提议,苏侧妃似乎没有采纳。”白复冷了眉目,“没法子,我只好再来一次,逮个正着。这可是第二次了,再有一次我可不保证自己这张嘴,还能严严实实的。”
苏离冷笑两声,“你觉得就凭你,外头这些人会相信吗?我是跟着恭王殿下从云中城回来的,来的路上就已经有了身孕,如今你说我这孩子是齐王的,你觉得天下人会不会觉得,你这是在无中生有?怕我肚子里的孩子,夺了容哲修的世子之位。”
白复蹙眉望着她,她是知道的,苏离惯来厉害。
“看样子,你早有准备。”白复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威胁不到我,是不是觉得很失望?”苏离深吸一口气,她正在逐渐平复心绪的。出来的时候因为容景甫的事情,所以她有些失控。但是此刻风一吹,她逐渐镇定下来。扭头望着白馥,苏离只觉得可笑。要知道能威胁她的,只有真正的白馥,而不是这个假冒的。
不过现在,她连真的白馥都不怕,又岂会忌惮眼前这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
白复笑道,“我不觉得失望,我只是在想,既然此前威胁不到你,那么不如换一下,换点别的。”
苏离冷嗤,“就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