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哲修撇撇嘴,朝他扮个鬼脸,“不用你教。”
于是乎,这一场闹剧闹腾了很久。最后变成食物相克所以导致的肠胃不适,好在大夫开了药,世子才能安然无恙。不过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便成了白复,白复百口莫辩。
这一桌子的菜都是她安排的,本来是想讨好容哲修,让容哲修回来之后为自己所用,谁知道反而弄巧成拙。成了众矢之的不说,还惹怒了容盈。
瞧容盈那一脸的黑线,怕是府中上下,都以为她这个当娘的要毒死儿子。
关起门来,明恒小心的将汤药倒掉,“世子,咱下次演戏的时候,能提前打个招呼吗?卑职差点吓死,实在没防备啊!”
可不,这小子说躺下就躺下,地上打滚都不带商量的。身为随身侍卫的明恒惊出一身冷汗,主子的生死与他息息相关。主子有事,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这个随侍。
容哲修靠在床沿,将怀里最后一小包松子糖取出来,慢慢嚼着。他原是带了一罐入宫,被莫浩那小子瓜分得只剩下这么点。舍不得吃,就一直拿油纸包着随身带着。
“你傻不傻,下次我得换个招,不然会被拆穿的。”容哲修嚼着松子糖若有所思道,“不过我真的好想娘。”
“侧妃已经从柴房出来了,这会子回到了清心园,约莫不会出什么事。”明恒松了一口气,将空碗放在案上,“虽然月宝林如今已废了位份,但身为府中的姑姑,也会好好照顾侧妃,世子放心就是。”
容哲修托腮,“什么时候能去见娘?”
“等世子的病好了之后!”明恒道,“您没瞧见,那位正妃的脸色都变了。”
“吓死最好,一了百了,也省得再麻烦我。吓不死,那就继续咯。”容哲修没心思提白复,如今他回到了恭亲王府,自然是满心满脑的林慕白。好久没见到娘亲了,自然是记挂得很。
白复着实吓得不轻,不过此事算是因她而起,她自然也不敢马虎。但容盈似乎生气了,不许白复靠近容哲修的院子,以至于白复变得无计可施。
小世子险些出了事,这府里闹得人尽皆知。
苏离愣了半响,秋玲道,“主子放心,没什么事,如今殿下吩咐了,不许任何人靠近世子的院子。所以主子也不必去了,去了也见不着。”
“容哲修惯来喜欢胡闹。”苏离蹙眉,“谁知道他这次到底是真是假,若是假的,我若去了保不齐还得推我身上,我自不去蹚浑水。”
秋玲点了头,将燕窝粥递上,“主子还是好好养胎为上,其他的都别管了。”
想起这个孩子,苏离微微凝眉,仿佛有了心事。
“主子自从见了王妃,好像有心事。”秋玲随侍在侧,自然是看得出来的。
“王妃?她算哪门子的王妃,刀架在脖子上还跟个跳梁小丑一样。”苏离深吸一口气,接过燕窝粥慢条斯理的吃着,“就凭她也想威胁我,也不看看如今谁为刀俎谁为鱼肉。”
秋玲不解,“主子的意思是——”
“她告诉我,林慕白就是白馥,而且想起了过往之事。她还告诉我,她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种。”苏离漫不经心的说着,“可她看得见别人,看不见自己。就这点本事,也敢来威胁我,让御史中丞府与他们夜家庄合作。”
“他们?”秋玲仲怔,“主子的他们是何意?”
“这个蠢货。”苏离冷笑两声,她难道不知道,夜家庄与齐王府的关系?如今还敢威胁她,那就是说夜家庄早有叛逆之心。看样子,是该让容景甫长点心了。
这两日她一直在等容景甫的消息,她要让容景甫知道,他养了一条什么样的狗。
“主子不怕她真的把事情抖落出去,到时候主子和这个孩子乃至于御史中丞府都会有危险。”秋玲担虑非常。
苏离瞧了她一眼,笑得愈发寒凉,“夜家庄也敢造反造到我的头上,简直是该死。也不知从哪儿找的这么个冒牌货,一点脑子都没有。就这样,还敢进恭亲王府?就容哲修那个小子,便足够对付这蠢货了。”
“连主子都看出问题了,何以殿下——”秋玲疑惑。
“我看她身上,应该带着什么,能让容盈忌惮的东西。”苏离凝眉,“到底她手里有什么东西呢?容盈明知道她不是白馥,为何不让真的白馥出来呢?”
“放着正妃的位置不要,守着侧妃?”秋玲也不懂,“主子,这似乎于理不合,怎么都说不过去。奴婢实在想不通!”
苏离也想不通,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阴谋?
阴谋?
容盈和林慕白,到底想干什么?把所有人耍得团团转,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苏离只觉得心慌,这事绝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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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简单便不简单吧!
知儿莫若母,蔷薇急得在门口转来转去,林慕白倒是悠然自得的与弦月下棋。
如今弦月废去了月宝林的位份,但仍留在府内没有回宫。这府中众人,还是得毕恭毕敬的尊她一声“姑姑”。弦月的棋艺是皇后娘娘教的,教得甚好。
只不过——“多年未下,都生疏了。”弦月难得笑了笑,这些年空架子一般顶着宝林的位份,干着实不相符的事情,她也觉得心里压力太重。如今卸下了名头,反而一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