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琦勃然大怒,“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颐指气使?说白了,你们不过是百里长安的两只狗,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耀武扬威?”
“赫连公子别忘了,大人手持圣旨,不管有没有官职在身,那都是主持大局,受命于天之人。”陈濯沉着脸,勾唇冷蔑,“再者,我这再不济,也是与您齐名的钦差副使。出身不如您尊贵,可在这钦差卫队里,咱是同一官阶。”
谁看不起谁呢?
百里长安虽然没拦着赫连琦,可也没让他占到便宜,国公府自认为理亏,所以在百里长安多委任一名副使随行之时,未敢多提意见。
她知道,祁越压不住赫连琦,所以就找了个可以与赫连琦持平的,二比一的状态下,胜算会更大一些。
陈濯此人,祁越知道得不多,但晓得能被百里长安挑出来的人,必定出挑,有其过人之处。
事实,诚然如此。
陈濯敢怼赫连琦,自然是有敢怼的背景。
“陈濯。”赫连琦咬着牙,“你算什么副使,冲着公主府摇尾乞怜,求来的官阶,算个什么东西?你可知我国公府的满门荣耀,都是靠着战场上,拼死搏杀换来的!”
陈濯歪头看他,“你如何知道,我这官阶是求来的?你有你的满门荣耀,我也有我的无上荣光,只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你得意什么劲儿?”
“你……”赫连琦一怔。
陈濯怀中抱剑,“谁瞧不上谁,还不一定呢!”
屋子里,安静下来。
不知道赫连琦是忌惮,还是出于别的考量,此番倒是没有再折腾,许是在考量着,这名不见经传的陈濯,到底是什么人?
此前在金陵城,不曾听过,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副将,转而当了钦差副使,竟是口吻狂妄至此……难不成还真是什么大人物?
可若是大人物,也不至于毫无动静?!
赫连琦没想明白,但又怕自己今日之事,闹回了金陵城,到时候不可收拾,便只能安分下来,冷眼瞧着床榻上的女人。
祁越瞧了陈濯一眼,陈濯会意,缓步出了门。
偏房内。
陈濯瞧一眼老妈子和护院,“那些药是哪儿来的?”
“咱们这地方,原就是做的这生意,自然是……”老妈子瞧了瞧护院,各自面上尴尬,“原就是有的。”
陈濯又问,“那丽珠姑娘手里,有多少药?”
“每个姑娘手里只有两颗,毕竟多了怕出事。”老妈子赶紧解释,“一般恩客,多数是用不着这东西,笑忘楼的姑娘也甚少服食,毕竟这东西对身子不大好,不是长久之计,只偶尔身子不适的时候,才会……”
听得这话,陈濯转身出门,冲着随行的亲随吩咐,“把所有人都叫到大堂,拿上纸笔记下药丸的数量,必须精准无误。”
“是!”
陈濯方才私下里问过大夫,这药虽然有害身子,但若不吃得过量,是绝对不会这样疯癫无状,其后口吐白沫,昏迷不醒的。
现在,老妈子说每人手里两颗,那就说明两颗不算过量……
既如此,又何来的过量?且这赫连琦心高气傲,不像是会为了这点事,扯谎否认。
何况,公主说了,要相信祁越的判断。陈濯想了想,“那便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