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着急过去乌塘,我先报案了,要等特勤过来了,我才能过去,不然车子让人砸了怎么办?
我打开摄像头,大门的摄像头已经被砸坏了,打开云备份,查看了下被砸前的画面,画面里看到十几个人在叫喊着,晶棺依旧在大门前摆放着。
那些人都是村民,一口方言很是流利,我听着叫骂的声音,逐渐回味过来了。
上午家属的叫喊声还是围绕着“奸商无情”“管理不当”之类的话题,现在他们喊的却是“破坏福地”“得罪神灵”之类的话。
我冷笑一声,这是觉得自杀的村民翻不起什么风浪,鼓动村民以集体利益被损坏为由,在闹事了!
背后肯定有人在领头,就是不知道是死者家属带头,还是村长练明鹏在指挥!
管他呢,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一直等了接近二十多分钟,才接到特勤的电话。
我这才开着车来到乌塘,也不敢把车开进,停在马路边上,步行走到特勤人员身旁。
特勤人员将我带到他们领导面前,却是邓春喜!
算是熟人了,听得他大声说:“你是这里的负责人?”
我点点头,说:“是我报特勤的!这些人打砸我店铺,我请求还我公道,赔我损失!”
我们两人靠的近,邓春喜用不着大声叫喊,他这么做,是要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了。
他是本地人,跟我还是同一个镇的,处理这种事,身份有点敏感。
他指着一个村民说:“你,把你刚才的诉求跟这里的负责人说一下,闹哄哄的,算怎么回事?”
那人六十来岁的年纪,头发已经白了一半,见他中气十足地指着水库位置,说:“那边是我们村的风水宝地,自从租给他之后,前后已经有两个村民死不泯目了,还不是他破坏了风水,遭来横祸,他不得负责嘛?”
我冷笑一声,说:“老不死的,这么信风水怎么没见你发财啊?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些,好不好还不是你们一句话的事?你倒是找出证据啊!”
我直接就骂上了,既然是来闹事的,不打死他都算我仁慈了。
那老头很是气恼,说:“水库的鱼都死了,这还不算证据?你问问附近的人,什么时候死过那么多鱼?还不是证据?”
我撇了撇嘴,骂道:“还不是你们村民把水抽干,导致我的鱼死不瞑目的?我还想找你们赔偿呢,那么多的水产没了,不得赔个十万八万?”
我拉着邓春喜往晶棺走近两步,指着晶棺说:“那……就是这个人,她跑到我的水库自杀,然后他们把水给抽干了,我那个时候在特勤局接受调查,没来得及处理这些鱼,导致这些鱼都死完了,请问我该找谁赔偿?”
死者家属那个小伙子怒气冲冲地指着我骂道:“没良心的东西,我妈人都死了,你一分不赔,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在晶棺前面,我在晶棺后面,两人属于隔着棺材在对骂了。
我呸了一声,看向邓春喜,说:“长官,你来说说看,你们特勤局当时经过调查,是不是认定妇女是自杀的?如果自杀的我都要赔,那以后天天有人跑我这里自杀,又该怎么处理?我不用挣钱养家了,光给他们干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