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大堆事需要做。
土豆红薯得做成粉丝粉条,粉丝粉条比新鲜土豆红薯保质期更长,晒干水分存放两年没问题。
也比晒干的土豆红薯更美味,吃法多样。
近两百头猪、越来越庞大的兔子群,近三千只鸡鸭鹅,光伺候这些就能从早忙到晚。
还有、还有。。。。。。
不能细想,仔细一盘算周诚就想给自己两下。
叫他有好日子不过非要把自己和老婆们累成狗。
能多几个劳动力干活儿也是好的。
他自封外号周扒皮,倒也没那么抠搜。
勤勤恳恳干活儿的老实人他喜欢,且从不会亏待。
一会儿瞧瞧郑氏和几个表弟表妹人品如何,若没大毛病,愿意去大营子沟就可以收收包袱跟他们一起走。
这几年辛苦是没办法,等过些年世道好些,百姓的日子好过点,就能做生意赚钱。
黄舅舅很有经商的头脑,说不定将来可以好好合作。
黄达成父子四人在城里城外转悠了半个多月,十文钱一天的苦力活儿都轮不到他们来做。
不会打猎,打柴卖没人要。
家家都困难,能省则省,宁愿辛苦点结伴去山里打柴也不愿意花钱买。
做为一家之主的黄达成眉心的竖纹越来越深。
他幼年时在地里干过农活,夏天真的能晒掉一层皮。
太辛苦,且种庄稼就是看天吃饭,辛苦几个月有可能一场暴雨、一场冰雹就毁掉所有的辛苦。
对种地他是真怕了,不想做农民,念书又不行。
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他依然决定做最没有地位的小商贩。
通过自己的努力,这十几年攒下些家业。
他什么都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没算到天灾之后还有人祸。
要说他最后悔的是什么,那就是家中有钱的时候没有置办些田产庄子。
若当时有田产庄子又怎会沦落到这一步,还成了大姐一家的负担。
“爹,姑父和大壮哥烧瓦的活儿年初就停了,这几日上山没猎到猎物。
淑娟讲布庄压价压的厉害,大姑织一个月的布只能卖七八十文钱,布庄卖不出去说不定价钱还会再降。”十五岁的老大黄衡闷声闷气地说。
以目前的粮价,八十文不够买六斤最便宜的高粱和大豆。
李家六个女人,靠织布卖倒也能混混日子,加上他们一家六口,若是老本吃完那就真没办法了。
黄达成挑着柴火闷头往前走,神色越发凝重。
走在烈日下,心里却像是数九寒冬被泼了一桶冷水。
活了三十几年遇到再难的事他都觉得不是事儿,现在是真难住他了。
一家人吃住在大姐家,他的压力比谁都大。
“爹,不如我们去南方吧,南方富庶,咱们接着做货郎,说不定还能搏出一条生路。”老二黄束说。
黄达成也想啊,叹息道:“东夷人南蛮人入侵,南方乱成一锅粥,别说挣钱糊口,能全须全尾的活着都不容易。照西县算是难得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