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魏尚书的意思便是太后娘娘作为女子,”沈婳眼神骤冷,“立于朝堂却根本无威信而言吗?”
“你!”魏景升自不是这个意思。
沈婳向陛下而躬身行礼,“能力超绝的女子,为何不能同诸位大人一般,在朝为官?”
“自古朝上便无罗裙!你一汝川民女,休要胡言!”
“既然自古朝上便无罗裙,那多了有才智之女,又有何不可?有才之女便一定比男子差出许多?永安才女梅小姐,敢问满城男子有几个能出其右?”
梅家小姐之才确实没有几人能比,在场的都不敢妄言说谁能超她。
沈婳肃声道:“梅小姐之才,世人皆知,可世人只会给予诗词歌赋来颂扬,将她供之高阁,却不愿替她开另一条道路。”
沈婳此时的一双狐狸眼中毫无情意,她面容严肃,继续说:“若民女有能力,必定请梅小姐学政事、入仕途。”
太后不紧不慢朝沈婳走来,她抬手挥退了一旁侍女,身姿优雅,嘴角勾着笑,震呵道:“口气倒是不小!”
太后慢慢走至沈婳跟前,她起手,长长的护甲轻托起沈婳的脸。
沈婳顺着仰起头,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顾太后,顾太后看容色应当未到不惑之年,她脸上没有在朝堂浮沉中的沧桑,反倒是有种胜券在握的自信。
太后悠悠开口,“说吧,你有什么能力,让梅夭入仕途。”
作者有话要说:
祁珩于朝上招手,“沈婳?”
沈婳闭眼,暗道,不认识他不认识他,不认识他。
无人的御道
顾太后的护甲尖从沈婳的下巴移至她的喉管,沈婳感觉有一条毒蛇在自己脖间游荡,她又脖颈敏感,此时难受得紧,可又不能直接躲开。
护甲所过之处,皆开始不自主颤栗。沈婳咽了一口唾沫,她镇定后道:“科举考试按成绩来选拔官吏,并无明文规定说女子不可参考。梅小姐只差一个推力,”
沈婳眼神坚定锐利,“一个支持她的人。”
太后突然收回手,笑容晏晏,神态从容说:“你说的倒也是,只不过这女子不可为官,已是天下人默认之事。不知你一个长亭山农女,有没有那能耐让天下人改观。”太后回过身,往阶上走。
“遥城一役,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女子亦可立于阵前。再者,太后娘娘不就是吗?”她的声音掷地有声,一字一顿道,“女子亦可立于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