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几人都定定望着她,希望她能将这些事说清楚。
姜念避重就轻道:“姐姐吃醉酒,我去寻姨娘时不小心迷路,幸好遇上侯夫人身边的桂枝姑姑。至于韩公子,那是后来才遇上的。”
她转头去看桂枝,算是把话头抛给了她。
桂枝跟随侯夫人多年,论气度,远胜囿于姜家后宅的崔氏。
“姜大人不必忧心,夫人是将姑娘当亲女儿看的,必然不会在婚事上亏待姑娘。”
她说话很有威严,姜默道便听出来,这是不想他们刨根问底。
他当机立断:“行了,念儿还要回侯府,都别问东问西,叫她好好吃饭。”
姜念再出门时,门口的灯笼已挂起来,仍是全府人聚着相送。
姜默道抓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别忘了为父的嘱托。”
姜念低头应下,忽然也凑近高大的父亲,轻声道:“女儿都记着,也请父亲看管好女儿的东西,若是少了什么,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男人面色紧绷,郑重点下头。
这些东西就是姜念设的一个诱饵,等着崔氏上钩。
碧桃扶着她上车,又为她理好衣摆,顾不得桂枝姑姑在便问:“姑娘答应老爷什么事了?”
晚膳之前,这父女俩闭起门来说了好一会儿话。
“还能有什么,”姜念随口说着,“左不过叫我在侯夫人那里吹吹风,在姜家操办一场,好助他早日升官。”
这话本没什么,就是当着桂枝的面说出来尴尬,碧桃转头时神色闪躲。
姜念却一点不虚,“姑姑放心,这事儿我左耳进右耳出,往后他再问,我搪塞过去便是。”
姜家走了一趟,桂枝怎会看不清,姜念跟姜家任何一个人都不亲,压根不想谁过得更好些,同她讲了也是白讲。
而几人没说几句,马蹄声渐息,车夫在外道:“姑娘,到了。”
这才走了多久?一盏茶的工夫吧,根本不可能已到了侯府。
碧桃率先从窗子里探头,看见熟悉的府邸,“呀”了一声。
姜念已猜到了,踩着马凳下车时,才听车夫解释:“府上来人传话,说是等姑娘出来,便载来听水轩。”
碧桃至今仍不知来这里做什么,小心转头观察姜念的脸色。
她却甚是习以为常,“我知道了。”
昨日才重归旧好,一时新鲜也是情理之中。
谢谨闻的确已在堂屋等了会儿,就着通明烛火,靠在床头雕花木板上看书。
梧桐刚刚才来报,说是姜念用了晚膳才回,兴许还要一会儿。
修长指节捻过一页,他却忽然忘记前面看了点什么,又翻回去。
也是此时,屋门“支呀”一声,他立刻放下书册。
“怎么这么晚……”
可对上来人,他舒展眉目染上错愕,隐隐还有几分失落。
“怎么不说一声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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