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姝走后,赵寺正默默的看了几眼薛松之。
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大步跟了上去。
到了病患收容所外,赵寺正才对玉姝道:“薛二公子如今已落魄至此,公主何必又去挖苦他?”
玉姝瞥了赵寺正一眼:“赵大人心疼了?莫不如你将薛家人都收留了去?”
察觉到玉姝的不快,赵寺正立刻闭了嘴。
玉姝收回视线,坦然道:“他薛家的落魄,难道是我嵇玉姝造成的?薛松之祖父薛全昌,乃我大夏朝开国勋臣。官至参知政事,位列副相!这般尽忠尽职又才德兼备之贤臣,一生清贫,留下无数高祖赏赐的珠宝财产,只求激励子孙后代上进。”
“可赵大人你瞧瞧,那薛家一门三父子,有哪个是上进的?又有哪个是争气的?别说发扬薛家门楣了,若没有我嵇玉姝,他们连填饱肚子都艰难。你以为他们是被我釜底抽薪才导致如今败落的下场?若不是我,早在三、五年前,那薛家宅子就已经更名改姓了。”
这几年的光彩门面,还是昭德公主用那些嫁妆给撑起来的。
若是没有这一百二十四台的嫁妆,薛家人便是吃粑粑,估计都抢不到热乎的。
这些人竟还觉得是她做的太绝?
玉姝冷哼了一声,又瞥了赵寺正一眼:“不过,本宫确实也喜欢痛打落水狗!圣人不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真巧,本宫是女人,也是小人!赵寺正既与本宫三观不合,那便也不用跟着了,回大理寺忙去吧!”
赵寺正:“……”
都说曹世子性格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他倒觉得,这昭德公主也是如此。
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两人真不愧是青梅竹马,一样一样的。
赵寺正默默离开,庆平见状,凑到玉姝身边轻声道:“长姐莫要生气,那赵大人只是不太会说话罢了。”
玉姝听她安慰,笑了起来:“长姐才不气,今天该气的人也不是我。好了,不提这无关之事,我带你进去瞧瞧。”
两姊妹带人进了院中,不远处瞧见这一幕的三人,却坐在一起沉默不语。
裴琰刚吃完东西,放下碗筷垂着眸子,慢条斯理的擦着嘴。
曹泾元脸上带着冷笑,看起来像是有些不屑,又有些隐隐的高兴。但最后,这些情绪却又转化成了莫名的怒意。
他眼前那碗清汤寡水的面并没有吃,只是双眼直直的盯着裴琰。
魏天纵“哧溜哧溜”吃过东西,一抬头,见曹泾元一直盯着裴琰,立马为自己的兄弟出头。
“曹世子,你这般盯着成玉做什么?惹了公主不快的是那薛松之,又不是我们成玉。你便是要出气,也找那姓薛的去。”
曹泾元立刻道:“你以为本世子会放过他?薛家门风败落,到了薛松之这一辈,更是一代不如一代。便是不替公主出头,为了那已故的薛相,本世子也要教训教训这薛松之。”
魏天纵“嗤”了一声:“你是出于私心,那就坦坦荡荡的承认嘛!已故的薛相和你老子绥国公都不见得相熟,和你这小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