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泠风附体?练台词都练魔怔了?”陆轻晚以玩笑回应,伴几声爽朗的笑,轻易就破解了渐渐成型的暧昧气氛。
她不愿意顺着话题往下走,庄慕南也不想自讨没趣,便掩起眼中的丝丝热流,用她能接受的方式道,“是我入戏太深,你别介意。”
“入戏太深是好事,说明你真正进入了角色,作为老板,我很开心啊!”
陆轻晚手搂膝盖,庄园温度适宜,夜里不冷也不热,不远处小池塘有青蛙在叫,热闹又安静的田园美景,都被蒙在静静的幕布下,给人无穷无尽的想象空间。
庄园什么都好,就是蚊子实在太多,陆轻晚是容易招蚊子的体质,一会儿挠挠腿,一会儿挠挠胳膊,又“啪”打自己的脸。
该死的蚊子,太气人了!
庄慕南看她拍蚊子,手险些从后后面爬上她的肩膀,想要帮她驱赶蚊虫,但碍于自己的身份,悬在她肩上的手指颤了颤,又放下。
有些距离,他现在无法逾越,就像看到一只停驻在花蕊间的蝴蝶,心生爱慕,很想将她据为己有,很想亲手摸一摸她丰盈的羽翼,很想让她在自己的指尖蹁跹,但,若是惊扰了她,蝴蝶就会远远飞走,再也不会回来。
他曾经冒过险,试过踏出界限,他心仪的蝴蝶却留下了一道背影。
庄慕南把心头的万缕情绪都深深的埋起,认真扮演旁观者。
“晚上开空调睡觉没蚊子。”
终究,所有想做的事,还是成一句寻常的话。
陆轻晚手指刮臂膀,任何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好像在发痒,“小时候听老人家说,蚊子都是秦桧死后变的,要是生活在秦桧死前,是不是就没有蚊子了?”
“这个……恐怕不太可能,蚊子存在的历史远比秦桧的时代要早,大概是人们太讨厌蚊子,也太讨厌秦桧,就把他们联系到了一起。”
“真是厉害啊!坏到这种程度!祖祖辈辈都骂他!喂,庄慕南,你说我以后要是死了,会不会也是蚊子的名声?我好像也不是好人哦。”陆轻晚张张爪子,活脱脱把自己当成了十恶不赦大坏人。
“你做了什么坏事?”嘴上这么问,庄慕南其实始终都有淡淡笑意,他觉得说玩笑话的陆轻晚很可爱,她的可爱不同于事故之外的傻气憨厚,而是轻盈灵巧的狡黠。
庄慕南随手折断一棵草,来回摆弄,看似不经意,其实在帮陆轻晚驱蚊。
在他的人生中,音乐曾经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甚至是唯一,他一度认为自己的心跳和热情只能在音乐中才能苏醒,是陆轻晚的出现,让他发现了还有值得去侧目的存在。
偏偏,她不是他的。
陆轻晚并不知道庄慕南的心思,她继续半开玩笑,“我啊,做的坏事多了去了!我连人都杀过!”
她手掌化刀刃,冲空气横劈下来!
“你跟我说你杀人,那么我现在属于知情不报,你要好好躲起来,不要被警察找到,不然我要背上故意隐瞒包庇凶手的罪名。”庄慕南跟她打趣。
“好事儿啊!那我是不是用这个威胁你,下部戏继续来演男主?或者,你委屈连个男二?”陆轻晚晶亮的眼,诡谲,轻巧,又坏。
“下部戏……我要的乐曲呢?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庄慕南话锋一转。
乐曲……我的老天爷啊!
陆轻晚想想都头皮发麻,“很快,很快,我不会骗你的!”
庄慕南严肃的点头,俨然把乐曲当成了很重要的事。
陆轻晚心虚的不行,恹恹的跟他道别,滚回房间继续抄乐曲。
陆轻晚离开后,庄慕南独自欣赏了一会儿夜空,也走去了自己房间。
……
奢靡艳俗的高档酒会,充斥着浓郁的香烟雪茄和烈酒的味道。
深夜后,牛鬼蛇神在舞池中间纵情扭动身材,炫耀每一处可以赚人眼球的风采,衣服的亮片和灯光交汇,震耳欲聋的音乐通过立体音响在大厅每个角落疯狂穿梭。
白若夕心烦的捂了下口鼻,纤细的高跟鞋踩着大理石地板,落地的声音被大厅的嘈杂彻底淹没。
“嗨,美女!”
年轻男子过来搭讪,手里的酒杯摇摇晃晃,男人黑色的刺绣衬衣半敞开,露出了蜜色的腹肌,妖治的纹身勾魂,看到女人进场,一双下场凤目潋滟含情,就差在脑袋上写个标语:鸭子!
白若夕冷着脸,连碰都不愿意碰男人,用自己的包包推开他,“让让!”
男人被拒绝,失落的抖了抖肩膀,这种失落,当然不是搭讪未遂没约到美妞儿,而是一笔收入就这么飞了。
穿过好几波宾客,白若夕终于走到了洪盛他们所在的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