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时间就这么安然流淌而过,云泆和闻牧远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得十分融洽。
顾逸青的邀约在下周一,云泆还有不少时间可以修整。
他今天和瞿千岱定好了见面,就在二人以前常去的咖啡馆。
那家咖啡馆隐匿在中心城东侧的深巷中,鲜有人知,老板是退伍的士兵,以前一直在云泆的直辖的军队里服役,和云泆关系亲厚。因此他们总将见面地点约在这儿。
云泆到时已是傍晚,昨夜首都下了一场小雨,他踩过反光的小水洼向前走去,经过几个转角就到了那家店门前。
咖啡馆在小巷中散着幽幽的光,店门的装饰很简单,是极为朴素的米白,小小的一扇木门立在那,很不起眼。
但推门走进去,里面又是另一番天地。
每一个角落都被精致地装饰着,花草盆栽,桌椅摆设无一不和谐。咖啡厅不大,外面只有几个座位,平时会来这的人也不多,今天更是空无一人。
云泆进门和老板打了个招呼,老板用眼神示意他另一个人已经在里面了。
他走进里面的小包厢,瞿千岱正坐在那看文件,一身正装一丝不苟,那行头就像刚从采访现场回来。
桌上放着两杯咖啡,拉花优雅漂亮,氤氲的热气上升,倒使氛围像是友人间稀疏平常的见面。
瞿千岱见他来了,收起文件挪放到一边,他抬眼看着云泆问:“最近怎么样?”
云泆坐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答道:“身体没什么问题,有闻上校在。至于其他,或许应该问你。”
瞿千岱轻轻蹙眉,他说:“调查结果和之前一样,查到一半线索就断了。”
“不过目前可以确定的是——那枚从你腺体里取出的鳞片确实和‘造神计划’有关。”
云泆闻言并不意外,当时他和秦羽的猜测果然没错。那晚出手袭击他的人的应该就是像闻牧远他们一样的存在。
匆匆一瞥看到的那双眼睛仍刻在记忆里,这样的实验体有什么威力云泆心里很清楚,因此回想起来他更是暗暗心惊。
那个在联盟认知中早就被剿灭的计划至今还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悄悄进行,甚至搭上了不同国家的线,不知道有多少极具杀伤力的实验体被制造出,也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孩子惨遭毒手。
云泆的心往下沉了几分,他问瞿千岱:“你们有查到相关的消息吗,在帝国的线人有什么发现?”
瞿千岱静默着摇了摇头,说:“之所以能确定是因为我们对那枚鳞片的基因排列做了深入鉴定,结果显示这和当年闻上校他们的检测结果相一致,至于其他的,就没有什么消息了。”
云泆知道瞿千岱和他手下的人一定尽力了,背后的人隐藏的太好,以至于要不是这次暗杀,旁人可能至今都毫无知觉。
继续追问下去没有意义,他们能见面的时间有限,瞿千岱主动和云泆说起了当前首都的局势。谁是可信之人,谁又是摇摆不定的墙头草,从上位者的角度俯瞰而下,总是要比别人雾里看花来得明白。
他们坐在那说了将近一小时,差不多交代完了接下来的布置,至于对凶手的追查,目前没有什么主动出击的方式,他们也只能静观其变。
外头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屋里的见面也进行到尾声。
封闭的环境有些气闷,瞿千岱抬手松了松领带,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斟酌着语气开口道:“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云泆纳闷什么是让他突然这么别扭,说:“你直说吧。”
瞿千岱开口:“从媒体反馈上来的报告可以看出,联盟的公民对你的各种状况都很关心。”
“这不是什么坏事吧。”云泆笑着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