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秦沔立刻惊呼着站起身来。
“你不信我?”沈书娆拔高了声音问他。
“我……”秦沔抓着后脑勺,眉头拧成疙瘩,咬牙道:“不是我不信……可是……可是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啊。”
楚洵的性子待谁都冷若冰霜,尤其厌恶女子。
广平王府里,伺候的下人,不是上了年纪,人老珠黄的嬷嬷,便是身手敏捷,武功高强的小厮。
若说女子,除了那笙笙公主住进去的时候,带了些自己的仆人之外,当真没见过楚洵跟哪个女子亲近过。
即便是当年动不动就去庄亲王府的沈书娆,楚洵也不曾多看过一眼,每回沈书娆去的时候,楚洵不是出去拜访师父好友,便是出去钓鱼赛马,几乎没有跟沈书娆打过照面儿。
无论幼时,还是及冠都不曾对沈书娆感兴趣,或者更准确的说来,不曾对除了顾宝笙之外的女子感兴趣的楚洵。
秦沔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楚洵怎么就对已经嫁人了的沈书娆……兽性大发了。
沈书娆却说得有理有据,她哭道:“怎么就不可能?!
阿沔,我有什么理由要拿自己的清白来骗你?你知不知道……楚……楚洵他凌辱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他说……他说他就是要报复你娘,要你娘知道,即便她夺了他娘的性命,夺了他的世子之位,夺了他的未婚妻,他也一样有法子把自己的东西讨回去。
阿沔……平日他或许清醒,可是公主殿下病了一天一夜,大夫们都说好不了,御医们也束手无策,他当时借酒消愁,喝醉了啊。
喝醉了,他酒后吐真言,为所欲为,对我做出那些事,有什么奇怪的?我都这样了……”
沈书娆哭着用左手松开自己的腰带,露出自己脖颈之下的泛着青色的红痕来,哽咽道:“我都这样了,你还是不信吗?你还是宁愿信你的哥哥,不愿意信我吗?
若那楚洵真的记着你的好,那你娘怎么就昨儿被抓进了顺天府大牢挨打了呢?他分明就是一直怀恨在心啊!”
秦沔一见到沈书娆身上的伤,立马心疼得眼睛更红了。
沈书娆趁热打铁,立马又将齐氏“无辜”被抓紧牢里的事情说了一番。
待沈书娆说完,秦沔的泪水滚滚的落了下来。
他声音沙哑道:“书娆……是我……对、不、起、你和娘亲。”
书娆说的没错,他虽给了几颗药丸子暂且保住了前庄亲王妃齐婉玥的命,可是,那高人给的药丸子不正是他的母亲齐氏吩咐人毁掉的吗?
齐婉玥不正是他的母亲害死的吗?
楚洵有什么理由要感激他这个小刽子手啊,有什么理由不为亲生母亲报仇雪恨,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只有他,傻呆呆的以为楚洵受了那一点恩惠便会放弃自己的深仇大恨吧!
沈书娆见秦沔悲痛万分,心里总算舒服起来。
秦沔能对楚洵心生恨意,也不枉她昨日对自己下狠手,在自己身上掐出那些痕迹来了。
“阿沔,我受些委屈有什么关系?”沈书娆哽咽道:“横竖我的身子都不清白了,只是……只是有楚洵在那儿挡着,咱们想要平安过日子,想要娘安稳从牢里出来,那根本不可能啊。”
秦沔握了握拳头,咬牙道:“我这就去广平王府,杀了他再说!”
“你这是做什么啊!”沈书娆拉住他,含泪道:“杀他有那么容易吗?何况杀了他你也走不了,娘和我也要遭罪,到时候咱们安平伯府也就完了!”
秦沔双手捂住头,声音悲痛,似是走投无路的哑着嗓子道:“那怎么办啊!”
他没有手下,没有钱财,甚至一身功夫连楚洵身边儿一个普通的锦衣卫都能给他废掉。
秦沔头一次觉得,有庄亲王世子的名头在,他是世子,除了那个名头之后,他简直就是一无是处的草包,废物!
沈书娆拉着他的手,温柔带泪道:“其实……其实也并非是毫无办法。你既是面上还没有和他闹翻,那今日你便过去拜访拜访他,把这个放到他的茶水里头……
咱们也不是要他死,他喝了这个,也就晕过去几天,到时候我让我父亲去顺天府那儿上下打点一番,把娘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