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气道:“你这孩子,有什么事这么急,连饭都顾不得吃啊。快起来,你坐着与我好好说说就是。”
安平伯亲自扶了秦沔起身,面对面与他坐着,又亲自给他夹了两块煎鱼。
秦沔握着筷子没动,只忙问道:“岳父大人,书娆可在府上吗?”
“书娆……”
安平伯摇了摇头。
“她不在?”秦沔猛然大惊。
从昨日书娆离开,说自己要出去散散心,秦沔便一直担心,待昨晚未归,秦沔更是满京城都在找人。
也因此,秦沔还不知昨日清晨,齐氏被薛慕棠抓紧了牢房的事。
“她在倒是在,只是……”安平伯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又似是悲痛万分道:“书娆的手、脚……都被人斩去了。”
“什么?”
秦沔手中的碗“哐啷”一声碎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呢?她在哪儿?”秦沔抓着安平伯的袖子,焦急万分道:“求岳父大人快些带我去见见书娆吧。”
书娆面容被毁,已经是让她险些心如死灰,想要自尽了,若是再没了手、脚,秦沔简直不敢想他的书娆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安平伯闻言,招来一个小丫鬟,让她带了秦沔过去。
*
屋内
沈书娆戴着面纱,正坐在床上喝药。
刚喝完药,往嘴里塞了一颗蜜饯,就听到秦沔惊慌心疼的声音响起,“书娆!书娆!书娆!”
虽然昨日她的父亲便早嘱咐过她,今天秦沔会来,可……沈书娆仍是不由皱起了眉头。
同样是齐家的女儿,前庄亲王妃齐婉玥便知书达理,容貌倾城,可齐氏呢,斤斤计较,妖艳心毒,连带生的儿子也一样,一个楚洵是在天上,一个秦沔是在地下。
想到还要与秦沔这个一无所有,蠢笨如猪的男人虚与委蛇,沈书娆便觉得心烦。
“让他进来吧。”
“哎。”红玉答应了一声,将放了药碗的托盘放在了桌上,走过去开门。
“书娆,书娆呢?”
秦沔一进门便四处找寻沈书娆的身影。
待听到床上捂着嘴,压抑的哭泣声,秦沔立刻慌了手脚,忙走过去。
撩开帐子一看,便见沈书娆戴着幕篱,半躺在床上,哭得泣不成声。
右手肘和右脚掌断裂的地方,上了褐色的药膏,包了一块白色布,饶是如此,血腥气也没有盖住,还未结痂的地方隐隐渗出血来。
“书娆?”秦沔声音沙哑,几乎是不可置信道:“怎……怎么会这样?”
他的书娆,不过是出去散散心,为什么……为什么一夜之间,手脚都没了?
想到沈书娆貌美如花,手无缚鸡之力,秦沔脑中立马浮现出一个猜想来。
他的书娆,被人侮辱在先,断手断脚在后!
“书娆……”秦沔一面流泪,一面满眼猩红,愤恨道:“是谁……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我这就替你报仇去!”
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一定要把那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报仇?”沈书娆哭声稍稍止住几分,含泪道:“如今你什么都没有,怎么为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