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看他……她的情况。”近朝颜平静地出声。
山本武在旁边补充,“刚才我的棒球不小心打中了她的脑袋,是脑震荡引起的晕厥吗?”
“血压很低,脉搏也很微弱——”医生戴上听诊器,看到女生面上的口罩,“脑震荡得做核磁共振才能确定。之前有感冒的症状吗?她的肺音很浑浊,心率也很高,需要马上送到医院,时刻监护她的状况。”
判断出病人情况之后,他转过头吩咐其他人:“担架,你们过来,小心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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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
近朝颜表情空白地站在急诊隔离区的重症监护室门口,被上
面刺目的光晃得久久没有眨一次眼睛。
期间,草壁收到消息过来帮忙,拿着缴费单和检验单,看着上面各项不是升高就是降低、总之没几样好的指标,小心翼翼地说着诸如“贫血好像很严重”、“肺炎和感染状况很糟糕”、“可能会有呼吸衰竭情况产生”之类的话语。
山本武则是在旁边表情看似冷静地打着电话:“老爸,我打棒球好像不小心杀了同学,怎么办?”
总之。
近朝颜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样对草壁反应的状况做出应对的。
甚至也不记得是怎么把山本武给打发走的。
只是在里面的医生终于出来汇报最新进展的时候,她才好像一只被解除了僵硬咒。术的木偶,把目光聚焦到他的身上,有些艰涩地开口,试图辩白:
“……我不知道,那么严重。”
如果早知道感冒根本不会自己好起来,她一定会咬牙拿出存款来医院,而不是想着都吃了药就可以为没记住的单词熬夜学习,更不会在今天偏要荒唐地以为晒太阳就能加速病症治愈。
然后被棒球打中,和刚好路过的云雀再次交换——
原来她许的是一个那么糟糕的愿望。
她可能会让一个那么强悍的灵魂在她孱弱的身躯里死去。
“怎么样,才能救他?”
她再次出声,目光直直地看着几层隔离玻璃的半张病床,身边的医生听见她用错的代词,却是满头大汗,朝她疯狂鞠躬:“云雀先生!我们一定竭尽全力!请您放心!”
近朝颜点了点头,又补充,“如果有我能做的,什么都可以,拜托了,请治好他。”
……
因为得的是流感,暂时没有最新的应对药物,医院只能根据传统的治疗方案进行诊疗,期间还不断有东京权威的医生被请过来进行会诊。
反正只要这层楼的会议室有动静,近朝颜就会认真地过来旁听,然后在人昏迷不醒的期间,每天认真地吃饭、准时睡觉,甚至也会抽空去楼下散步,再规规矩矩地戴好口罩。
她已经连累他一回了,绝不能让他的身体也被传染了流感。
好在其他时候,她在隔离区的门外,看见上面仪器监护显示的血压、心跳和血氧饱和度等数值,都在一天天地变好。
就好像一头不甘被重重茧层包裹的野兽,蛰伏着时刻准备苏醒。
她在楼下准确地望向vip楼层的监护室方向,想着护士早上来汇报说病人可能在今天苏醒,便想着今天赶紧锻炼完赶紧回去。
然而一直到她晚餐过后,站在隔离区门口,跟着里面的仪器嘟嘟声一同数心跳,在充满消毒水的走廊上站到十点——
病床上的人也没有苏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