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直说,都什么时候了!?”
“这些伎俩并不稀奇,以前我听说咱们尝试过早餐,可为什么入不敷出?自助餐我们经营几年了,客满的时候不多见,可现在成了稀松平常的了,这又为什么?以前咱们食材浪费很严重,利润率最低到三成,而现在我大致估算了一下,成本利润率最高的素菜能接近一半,同样也是我们的人干的,前后差别为什么这么大?,”还有,他虽然挖了我们不少人,可挣了外快也没有影响到我们的正常经营,反正都是半天,他集中在上午,咱们这些服务员恰恰在集中的时候都闲着,这等于是把人力资源的潜力都挖掘出来了,不是谁也能做得到的。”
张芸一说这话,楚秀女倒不得不重视了,有点异样的目光盯着这位自己亲自招进来的经理人,以前有过酒店管理经验,看事也看得比较准。此时一听之下,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一抿嘴沉思,张芸又劝着:“我和简凡打过几次交道,这个人刁钻是刁钻了点,不过底线还是有的,以前咱们袁副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的添加剂、二手油、陈米、便宜的调料,他是一概不用,虽然人家在这上面挣得也不少,不过楚总您不觉得我们也焕然一新了么?这也不正是您期待的改变吗?现代的饮食健康、时尚是主题,五月中旬我们公关部印了一批旨在倡导健康饮食的彩页给来就餐的客人过,反响很不错坦白地说,这也确实达到了双赢的目标,最起码我们恢复了出事前的销量还略略微有点增长,大家一直说食尚是个威胁,我倒不觉的。如果他想整垮咱们太容易了。我觉得他不会,他也需要依附于我们展,现在的联结比以前更紧密了
“哎,就怕他抱着养肥再杀的心思呀小芸呀,你想有点简单了。我给你举个简单的例子,就即便是中规中矩遵守协议,一年以后,他还需要我们吗?一个月他就反客为主了,一年成什每样子,敢想么?就像许叔说的,他一走,财力有了,底子有了,只要找个安身地儿,然后咱们这哗声再跟去百把十号人”你说那时候,我是不是该找个地方自个抹眼泪去?。
楚秀女凤眼里射着几道不太信任的目光,看得张芸后背后背凉,老板恐怕想得更长远一些,如果任其展,那也说不定真会生这样的事,生意场上尔虞我诈,大鱼吃小鱼、快鱼吃慢鱼、不老实的鱼吃老实巴交的鱼太正常了,做过生意的大部分都理解这日防夜防、防不胜防的准确含义。这其中好像没有什么诚信可言,除非对于合作方有足够的掣肘,不过楚秀女想来想去。自己怎么看也像被掣肘的一方。
许岳山照章宣科汇报完了,张芸也把想法说完了,从兴奋回落到忿然。又从愤意回复到了平静,俨然又是那位楚楚动人,平静如昔的楚总。挥了挥手:“你们忙去吧,这个事我食尚接触一下再做定夺,没有什么想法的时候还是老办法,维持原状”再怎么说咱们也是盈利增长。这点谁也抹煞不了吧!?。
楚秀女说着,张芸和许岳山喏喏应着。退出了总经理办、公室,轻轻掩上了门。
人走了。又只剩下空荡荡的总经理办了,在这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接受别人仰视的目光,那目光中的尊重到底有多少出自于真心楚秀女知道恐怕多不了,和打拼了一辈子站在这里说一不二的父亲相比,自己的资历、本钱差得太远了,和袁纪兵比没有他人脉广、和本家的叔叔相比。没有人家根子深,和那个狡计百出的后妈比,没有人家心计深。即便是和不起眼的小公司食尚比,有这么一下子,足够中层这帮子茶余饭后当不少时候笑料了,这些笑话估计在自己没回来之前,已经通过付雨霞传到了袁副总耳朵里,也通过那位市场总监传到后妈耳朵里了。
怎么办?
楚秀女秀眉蹙着,站在窗前良久。摩娑着手机思索了很久,拔了一个电话,接通了,笑吟吟地口气邀着:
“楠楠,是我,你姐秀秀啊”我回来了,给你带了一份大礼啊,是什么?不告诉你,下羊陪我做美容去,不陪我不给你这个惊喜了
人,邀到了,对于经营着一个不大不小房产中介公司的曾楠,楚秀女除了羡慕曾楠这无忧无虑享受生活的方式,一直觉得这俩人似乎有过什么纠葛,前女友?情人?或者其他某种特殊关系,虽然说不清楚,可直觉能感受到。而且曾楠越是否认、越是躲闪,越让楚秀女燃起了更大的好奇心,,
不知道是出于对这个男人的好奇,还是对于这个。男人居心的好奇。抑或是二者兼而有之,楚弃女翻着偌大的行李包,半晌翻出了要给曾楠的惊喜,标着助四精致的香水瓶。来自法国老牌的迪奥公司,售价并不比香奈尔五号低,关键是楚秀女觉得这个品位很适合曾楠。叨四意思是:毒药。
每天、每时、每刻,总是有人挖空心思地在实施着自己心里
楚秀女继承了父亲生意人的那份精明,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时候绝对不亮自己的底牌,或者说她现在还没有可以能扭转乾坤的底牌,不但扭转不了新世界积重难返的顾势,同样也扭转不了和食尚合作的劣势,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在大势所趋的时候寻找最适合新世界的出路,或者说。她自己的出路。
这份毒药不错,香水的味道惹的曾楠像个小女孩一样惊声尖叫,抱着楚秀女重重一吻。
尔后俩人像姐妹一般互挽着进了美丽动人会所,一下午的美容美体加上晚上的饭局,楚秀女觉得自己应该有足够的时间了解自己想了解的事。
在这个时候,同样也有一位也在实施着自己内心不可告人的行为。
是简凡,驾着唐大头车,副驾上坐着唐大头抱着儿子,后面坐着菲菲。中午一家子聚了聚,又说到了盒饭的事,连菲菲也同意了,觉得这小生意虽然辛苦,不过蛮好,但这当家的唐大头是如何也不能接受这个,丢份生意的事,甚至于那怕把钱都给简凡去投资自己也不干这事。后座的菲菲听着简凡还有喋喋劝着,唐大头却是撇着嘴油盐不进,此时倒觉得俩人之所以能成朋友,多少还有点共同之处的,最起码这拗劲差不多。从五一前开始说,说了一个月。唐大头也听了一个月,还在原地
。
简凡说着,这不偷不抢不骗不讹,堂堂正正挣钱,有什么不好?
唐大头对着:少鸡扯淡。我还不如去偷去抢呢!?
简凡又说,你觉得丢人呀?这有什么可丢人的?
唐大头瞪着眼回着:还不够丢人呀,以前是他妈是“烂债佬”现在再当“盒饭佬”还不够丢人呀?还他妈不如坐看守所吃牢饭痛快呢。我是个跟人说好话看人脸色的主么?
简凡又说:卖盒饭其实利润很高,很挣钱的,你怎么就不开窍呀?
唐大头不屑了:老子还缺那三五块钱,买下你的摊收了你的生意都没问题,多逑大的生意呀?一百个人没有弄十个小姐一天挣得多……
后面的菲菲听不下去了,呵呵笑着推了唐大头一把,气得驾车的简凡剜了他一眼。觉得这人跟药王爷摆手一样,没治了。这个月没少下功夫,带着唐大头参观分水岭的加工场、参观新世界的厨房,本来想让这货羡慕羡慕加入进来,可这唐大头一看这么多壮小伙,想茬了,两眼喜色外露直跟简凡竖大拇指说着。你这队伍牛逼啊,将来拉出去就是一个菜刀队、一个,挤杖团,丫的还没人敢惹你了回头去看大学城周边的配送队伍,让唐大头了解这配送流程,谁可知唐夫头耷拉着嘴唇看了半天,拉着简凡商议着:哟,这儿的小妞水灵,给哥介绍俩,告诉她们,别看哥腿瘸,可哥有的是钱……
俩人看样木匠和泥瓦匠凑一块了。同行不同类,这个月相处的可不那么痛快,今儿中午也是,从饭桌上吵到车上,又吵了一路。还有各执己见,菲菲还是维护着老公的尊严,坐在车后座劝着简凡:“简凡呀。你别逼他了,打架闹事你哥是行家,可做生意他哪里会?就他的水平连账也算不对,你让他怎么做生意?他买东西不知道价,花钱心里没数,你让他一准赔钱。”
“哎,对了,还是我老婆了解我,咱哥们从来都是一墩一墩拿钱啊,你让我一块一块挣,那不累死我呀?”唐大头撇着嘴,叭声亲了儿子一口,胡茬子扎得儿子哭闹上了。又是笑着递给后座的老婆,看着简凡半晌被气得没音了,这车从大营盘开出来好大一会了,还不知道到什么地方,问了句:“这是去哪儿?又让我看厨房去呀?”
“滨河路的配送点开了好几天了,看看去,,哎老唐,你说这一块一块挣钱,你不愿意干,那你看着我累死了没有?”简凡换了一种方式。
“你丫整个就是驴骨头牛劲,谁能跟你比呀?”唐大头看了简凡一眼。有点高山仰止,懒散惯了,那么辛苦的生活让唐大头一点羡慕也没有。菲菲笑啐着,一直提醒着唐大头对简凡客气点,只不过俩人彼此都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