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夜雨”抓着月上弦不放,笑道:“不然怎么骗得过那么多人呢?”
星君皱起眉,“她怎么有恃无恐的。”
打一场就知道了。
对方似乎也没有避战或用月上弦威胁烛九的意思,她随手丢下月上弦,指尖浮现一只苍色梦蝶,虚幻的仿佛活在梦里。
这是一枚暗器,梦忽晚本就主修暗器,只是后来到了大乘期巅峰,摸到了道的门槛。
虽然始终不能推开那扇门,但她无疑受益良多,将梦境与修炼结合在一起,独树一帜。
“我早就想近距离接触那个世界,真正的……属于道的世界。”她眼中迸发出兴奋的光芒,她追求的本就是这个。
烛九有心试探她,多防守,不进攻,与她周旋了几十招。
梦忽晚不再浪费时间,遥遥看了烛九一眼。
烛九提起了精神。
七彩梦蝶般的暗器从四面八方飞来,美丽恍似一场华丽凄美的梦境。
它们不快,翩跹轻巧,振翅时光晕在背后流转,仿佛看见极乐天堂。
好像变成了一缕无拘无束的自由之魂,好像变成了梦蝶一员,好像变成了一株自由伸展的枝芽。
心神在沉醉,意识在泛滥,灵台在沦陷。
此刻,任何人,都会被迫失去控制肉身的权利,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烛九已经勾起唇闭上眼,有种甘之如饴赴死的安详。
一只彩蝶跃动着,降落在她额心,或者说,一枚暗器闪烁着,啮咬她的生命。
梦忽晚期待地看着,她自然不认为自己会成功,纵使这一招她用了十成力量。
她期待的是烛九身上那种曾经创伤她的力量再次出现。
她渴望无比,她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推开那扇门而已。
果然,烛九在梦蝶降落时伸出蔓起金光的手背挡住——她不能用肉体硬接,因为躯体会立刻化为齑粉。
梦忽晚的招数美则美矣,杀伤力却比动刀动枪的恐怖多了。
烛九睁开眼,眼中有淡金色一闪而逝,威严冷峻。
她看着停在手背上缓缓扇动翅膀的梦蝶,语气略有赞赏,“很厉害,只是生不逢时。”
明明是个绝顶天才,悟性超绝,偏偏生在一个没有天道的世界,想跨越那道门,太难了。
而梦忽晚已经等不到烛九功成身退化为天道的那一天了。
她做了错事,与魔主勾结,与邪修勾结。
得死。
梦忽晚仍旧沉浸在对刚才那种感觉的回味中,眼中痴迷晶亮。
她感受到了烛九的杀意,回过神,有恃无恐扬唇笑道:“你杀不了我。”
烛九不动声色:“谁给你的自信?”
“当然是你一直找的……魔主。”梦忽晚脸上的笑意已经极为鬼魅,看着烛九的眼神就像在打量稀世珍物或另一个人,让人不寒而栗。
星君皱起眉:“这女人啥眼神啊?”
烛九嘴唇抿紧,面沉如墨。
梦忽晚瞥了眼烛九身后,哼笑:“那群碍事的人要来了。”
“魔主,现在是你履行诺言,打开魔渊,让九幽界迎接新生的时候了。”
星君后知后觉发现,梦忽晚说后一句话的时候,看的是……烛九。
她黑漆漆的秋水瞳眸,直勾勾看着烛九,里面似乎弥漫着烟波千里。
星君陡然身体一冷,恍然惊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