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过,不会为难我的孙儿。”傅池看着眼前的证词,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慌跟恐惧,声音亦没有一丝颤抖。
他似乎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有这一日,从将第一个孤儿变成乞儿开始。
陈荣看向堂前,“傅岩可知济慈祥院的事?”
“大人觉得老夫会让他知道?”想到自己的孙儿,傅池眼中终于多出一丝留恋,“他是个好孩子。”
“被你残害的孤儿,哪个又是坏孩子!”顾朝颜寒声斥责。
“陈大人?”傅池在等陈荣回答。
“刑部只判有罪之人,傅岩无罪,本官自然不会为难他。”
傅池随即看向裴冽,“裴大人?”
“祸不及子孙,本官说话算话。”
眼见傅池视线落到自己身上,秦昭忽尔一笑,“我便答应傅老,你就不怕我出尔反尔?”
此话一出,顾朝颜心都跟着悬起来。
哪怕傅池当场认罪,可没签字画押,一旦反悔,他们仍然没有证据定罪。
两人对视数息,傅池提笔在证词上写下两个字,而后咬破拇指,按下血印。
师爷将证词呈至公案,陈荣垂首,微怔。
裴冽也没想到傅池在证词上签的是葛松两个字。
“傅池,你这是何意?”
傅池打断陈荣,“老夫,葛松。”
众人意会,傅池这是放弃现有的身份,以葛松之名认下济慈院采生折割案,倘若刑部不依,他便拒认自己是葛松,刑部若依,便也是承认‘他为葛松’,与皇城首富毫无关联。
好深的谋算!
陈荣看了眼裴冽,见其颔首,敲响惊堂木,“结案!”
傅池被衙役带去刑部大牢,苍河无罪释放。
至此,济慈院的案子终于水落石出……
皇城,鼓市。
五皇子私宅。
书房里,裴铮自陈荣那里得到消息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傅池竟然是济慈院案幕后主谋?”
无名亦有感意外,“难怪他是首富。”
裴铮缓身靠在椅背上,“当初本皇子有意招揽他,他以年迈为由拒绝,我当他无意入局,没想到……有没有查到站在他背后的人是谁?”
“傅池十分狡猾,认罪时都没拿自己的名字,与傅府界限划的极清。”无名回道。
裴铮诧异抬头,“陈荣允了?”
“似乎九皇子都拿他没办法。”
闻听此言,裴铮陷入沉思。
能让傅池俯首称臣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