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昭的解释,傅池表示认同。
“最重要的是,我喜欢看诞遥宗为钱奔波的样子,我喜欢看他被我耍的团团转的样子,滑稽,可笑。”
“吾师可害过你?”苍河恨道。
傅池摇摇头,“单纯看不惯那种心怀悲悯的人,他们破坏了人活在这个世上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弱者就该死。”
角落里,乞丐打扮的田守山突然开口,“诞遥宗是怎么死的?”
傅池闻声看过去,“田大人怎么会想到问这个?”
“你没死,他死了,果上寻因,他的死绝非恶疾。”田守山笃定道。
傅池瞧了眼苍河,“自我死后,你师傅是不是每晚都很少睡着?”
苍河血红眸子迸出寒光,“与你有关?”
“当然!”
事到如今,傅池没想隐瞒。
他也很愿意说出自己当年算无遗策的心机跟城府,“当年他找到我,骂我心狠手辣,畜牲不如的时候我就知道,那晚我们必须要死一个,幸好我早有准备。”
“你准备了什么?”裴冽问道。
“葛松。”
傅池坦言,“自我想要与诞遥宗合作开始便没想以真面目示人,我一直带着面具,以葛松为名与他接触,你们一定想知道,我既上吊为何没死。”
“因为上吊的人不是你。”秦昭声色凉薄道。
傅池呼出一口气,“秦公子猜的很对,上吊的那个,是真正的葛松。”
“如我这样的人,怎么会随便找个人皮面具戴在脸上了事?”傅池甚至说出,“真正的葛松,心脏同样长在右边,而且那张脸皮是真的!若非如此,如何能骗得过顶顶大名的诞遥宗!”
堂上众人皆倒抽一口凉气,包括陈荣在内,他们皆暗庆刚刚以傅岩威逼了傅池,但凡今日让他走出公堂,再想拿他,难如登天。
“后来呢?”苍河双手握拳,厉声质问。
“我没死,就得他死。”傅池冷下脸,“那具被他抬去乱葬岗的尸体,被我下了毒。”
依着傅池的意思,“从我想让诞遥宗背罪开始,就四处寻药,希望可以找到一味无色无味的剧毒瞒过他的医术,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叫我给找到了,为此我还刻意在别人身上用过,他当真没有验出来。”
“傅池,你真该死!”
苍河再欲冲过去,被秦昭拦住,“让他说完。”
傅池瞧着几乎癫狂的苍河,很开心的又告诉他一件事,“你师傅死之前,我见过他,起初我戴着葛松的面皮,他惊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副表情我现在都记得,特别可笑。”
苍河悲愤至极,“是你害死了他!”
“当然是我,若是别人我可不乐意。”傅池无比自豪道,“我当着他的面扯下脸上的面皮,那时他方知道,一直与他兄弟相称又背刺他最狠的人,竟然是皇城百名富商排行榜前十第九的傅池。”
傅池肆意大笑,“我告诉他,我人生的第一桶金是济慈院给的!之后每一桶金,都有那些孤儿的贡献!最可笑的是,他还为我的岩儿瞧过病,诊金是那只琉璃盏!”
“傅池,你不是人!”苍河不敢想象,师傅在看到傅池的那一刻,该是怎样的心痛跟不甘!
“我看着他,死不瞑目。”傅池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只不过走失一个阿福,就被你们查出整件事,我不懂。”
“善恶到头终有报。”秦昭淡声开口。
傅池摇头,“我不信善恶,我只信我自己。”
直到此刻,济慈院的案子终于了结,陈荣看了眼一直在做笔录的师爷。
师爷将证词拿到傅池面前,“签字画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