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实想了想,有些没有弄得清楚夏季桥的意思,憨憨的笑道:“这是俺媳妇从江州城买回来的,听说有朝廷的补助,便宜得很。”
“天哪,天哪!”
夏季桥激动得瞬间便面红耳赤,他只觉脑子里“轰隆”了一下,双腿发软,猛的跪倒在了地上。
“老爷,老爷!”两个家仆唬得脸上变色:“老爷,你怎么样啦?”“没事,我……”夏季桥喘了喘气,极力想将心情平静下来,可愈是想要冷静,愈是不能冷静,手不住的抖着,脑袋里嗡嗡嗡的响着,他挣扎了两下,可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半日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们……”崔老实被吓坏了,怯生生道:“赶紧将这位爷送到哪里歇息去罢。”
一个家仆赶紧从自己的荷包里摸出一丸药来,看了田埂上的竹篮子,朝崔老实呶了呶嘴:“汉子,有水吗?”
崔老实赶紧从竹篮里拎出一个茶壶来:“有咧,有咧。”两个家仆一个掰开夏季桥的嘴,一个将药丸塞了下去,用粗瓷碗盛了水,灌着将那丸药送了下去,又慌忙拿手不住的抚摸着胸膛,想要替夏季桥顺气,好让那药丸滚了下
去。“怎么样,这位爷没事情吧?”崔老实凑了过来,有些担忧的看着夏季桥的脸,这可真是倒霉,好端端的来了个人晕倒在自家地头,要不要请阴阳先生来看看,是不是这块
地煞气重,那位老爷身子弱正好冲撞了。夏家两个家仆没有搭理他,一个人蹲下身子,另外一个人托着夏季桥的臀部往他背上送,两个人背着夏季桥急急忙忙朝村外的马车赶了过去。崔老实莫名其妙的看着站在
那里的崔茂枝,崔茂枝也张大了嘴巴在看着那匆匆离去的身影:“这都是在做啥子哩?”
“茂枝,你可知道……这是怎么了?”崔老实有几分心惊胆战。
崔茂枝耸了耸肩:“我哪里知道?”
他拔脚就往自家田那边跑,都怨这夏老板,也不明说来青山坳是做啥的,不仅没有给他打赏,还耽搁了他挑水的功夫。
“爹,你在看啥哩?”
没多久,崔二郎带着几个弟弟挑着水回来,见着崔老实呆呆的站在田埂上,眼睛也不知道往哪里看,几兄弟都有些奇怪:“出了什么事?”
“方才来了一个叫什么夏老板的,他说要看看咱们家的稻秧,结果晕倒在地头了。”崔老实有些担心:“也不知道现在咋样了。”
“来看咱们家的稻秧?”崔五郎将扁担放了下来,一蹦三尺高:“是不是想偷咱们家的秧苗回去留种哪?”自从他们家洒下的江南种谷出了秧,村里头有几家就已经跑过来和他们商量,若是能多留些种谷,他们明年愿意花钱买呢。崔五郎愤愤的看了四周一眼,对崔二郎道:“二
哥,看起来咱们得要到这地头搭个棚子,每晚派一个人来守着秧苗才是了。”“嗯,我觉得也是。”崔二郎点了点头,现在全村就他们家有特别的稻秧,也不晓得会不会有嫉妒的,偷偷摸摸来做手脚,将这些秧苗给偷走,或者是故意踩坏,扔到一旁
干死呢。
“那位爷不是这样的人,他是江州城里一个有钱人家的老爷。”崔老实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只是觉得奇怪,他怎么跑到咱们家来看稻秧的来啦?”崔五郎的眼珠子转了转:“二哥,这事情挺不寻常的,咱们去告诉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