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怜高兴了一阵子,忽然又悬起了一颗心:耶律玄这几年好像从未对哪个女人有什么情分,难道他真的像传言那样,不喜女人?
不然,怎么连太皇太后亲自赏给他的秋月也不碰?
秋月可是个实打实的大美人,出身也不低,从小儿父母双亡,一直养在太皇太后身边,身份相当于公主了。
这么几年,一直任劳任怨地在摄政王府做着管家的事儿,也没见耶律玄对她刮目相看!
冯小怜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耶律玄一定是喜欢男人,才对她们这些女人不假辞色的。
看着耶律玄气定神闲坐在那儿,身姿挺拔如松,带着一股子沙场的气息,再配上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别提有多好看了。
比起先皇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冯小怜没见过耶律玄的生母,但听说过。她的姑母贵为皇后,当年还不如耶律玄的生母得宠,那可是个宠冠后宫的女人,若没有一顶一的姿色,怎么能凭一个贱婢爬上龙床?
她这么想着,眸中就生出一股淡淡的哀愁:耶律玄怎么会喜欢上男人?
这辈子她得不到的人,也绝不会让别人得到,不管他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挡了她的路,那通通都是死路一条!
不过是一瞬间,冯小怜心里已经生出了诸多的想头,但太皇太后的话,她也不敢不答,忙赔笑道,“哀家这儿哪有什么好人选?皇弟这般人物,这世间有哪个女子能配得上?”
“这倒是实话!”太皇太后看到冯小怜那胶着在耶律玄脸上的眼神,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但当着耶律玄的面不好发作。
“玄儿长相俊逸,人品端方,战功赫赫,实乃我北辽第一奇男子!”太皇太后不吝美誉,拼命夸赞着耶律玄,“摄政王妃必定也得是个倾国倾城、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方能匹配!”
耶律玄听到这话就默默地笑了:说到倾国倾城、巾帼不让须眉,这世间还真有那么一位!
只可惜,等太皇太后知道了她的身份,怕是不会答应的。
这个老太婆,考虑的从来都是她自己的利益。这么多年来,她往他后院拼命地塞人,以为他看不出来?
南陈不过蕞尔小国,一个亡国的公主,能给北辽带来什么利益?
耶律玄闲适地敲着椅子的扶手,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模样,看着太皇太后只管笑,“哪有自家母亲这么夸儿子的?母后这是把儿子捧在手心里疼了。”
“瞧瞧这嘴甜的!”太皇太后很是欢喜地指着耶律玄,看着冯小怜,“你看看,自打玄儿从南陈回来之后,人就比之前活泛了,说话也甜得快溢出蜜汁来了。”
“那是皇弟孝敬您老人家!”冯小怜看着太皇太后这么高兴,忙凑趣儿。
耶律玄看着这一老一少冯家两个女人在那儿自说自话,不由勾唇冷笑:这姑侄两个把持着北辽朝政,想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上,让他为冯家卖命么?
要不是看在弘儿还小的份儿上,他才不会去管这闲事儿。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说笑着把北辽上京城内的世家贵女滤了一遍,发觉还真没有身份地位相貌品学能配得上耶律玄的。
两个人摇头咂舌地说了一番,还是没有个好人选。
太皇太后抬眼看了看耶律玄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讨好地笑问,“玄儿可有什么意中人?”
耶律玄不防她一下子问到自己,愣了愣,旋即笑道,“儿臣哪有什么意中人?这些年征战在外,压根儿就顾不上这些事儿。”
“那……秋月你看如何?”太皇太后一听这话,忍不住心里就活泛起来。
反正也没意中人,娶谁不是娶啊。
秋月是她从小养大的,可算是她半个女儿了。若是秋月做了摄政王妃,耶律玄将来还不得唯他们冯家马首是瞻啊?
笼络住耶律玄,北辽的江山就稳当了。
冯小怜一听秋月的名字,心就一抽抽。
不管是谁,她心里都难受。
耶律玄像是有些犯难地思考了一下,方才回话,“母后,秋月好虽好,只是……”
“只是怎么了?”太皇太后迫不及待地问着,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唯恐他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耶律玄看着太皇太后那副迫切的样子,勾唇笑了笑,“儿臣贵为摄政王,母后觉着摄政王妃能是个无父无母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