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司瞪着他。
“想说什么?”陆南深微微挑眉,眼里藏着笑,像是嵌入了万亩星河。
“陆南深,我觉得你跟在西安时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陆南深好奇。
杭司毫不留情给了个评价,“痞气了不少。”她顿了顿,补充,“换言之就是耍浑。”
陆南深不怒反笑,笑得还十分爽朗,“是吗?”
杭司瞧着他眉眼舒朗的,一度怀疑他是不是被年柏宵同化了,没理解这俩词的意思?这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呢。
“白濠的事你没什么想法吗?”她还是把话题拉回正途。
陆南深不正经的时候是不正经,但正经的时候……也没松开搂着她肩膀的手,总之还是一如既往暧昧的姿势。
“也或许是两个人都没撒谎。”他无缝隙衔接了刚刚的话题。
杭司一怔,扭头看他,压低了嗓音问,“你的意思是白濠真的看见了姜愈,而姜愈真的在楼上睡觉?”
陆南深点头。
杭司愕然,但很快反应了过来,“不会又是幻觉吧?就跟芸芸一样?”
陆南深摇头,“姜愈的住所没问题,我都看过了,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也没什么可疑的声音。”
杭司一下反应过来,小声惊叹,“不会是白濠自己的问题吧?”
“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我对他的过往也不了解。”说到这儿他瞅着她。
杭司觉得他这眼神不对,警觉,“想说什么?”
“以后离他远点,说不准精神上有缺陷,身边合适的男孩子那么多,显着他了?”陆南深微微扬眉。
又开始不正经了。
杭司哭笑不得的,“身边合适的男孩子多?多吗?”
陆南深的眼神变得柔软了,低低说,“不多,有一个就够了。”
杭司的气息又矮了一截,她又不迟钝,多多少少能从陆南深似笑非笑的眼神和言语里揣摩出一些意思来,自从重逢之后,他的意思也变得清晰明朗。
她别过眼,转移了话题,“如果白濠自身有问题,像是长笛手他们应该早就知道,可能也不会那么恐慌了吧。”
长笛手在跟她描述昨晚画面时别提多担忧了,一个劲问她,你说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让白濠瞧见了?不都说鬼能化形吗?他看见的不是真正的姜愈,是鬼化成的姜愈,所以我才看不到……
鬼神之说虚无缥缈,最后杭司只能宽慰长笛手说,可能真就是吓着了。
这么一说长笛手就痛快接受了,连连点头,“确实、确实,自打那件事之后我和白濠就总做噩梦,尤其是白濠,应该就是吓着了。那怎么办?我怕他严重了。”
当时杭司也不过是说了句权宜之计的话,“好好养着,总能养好的。”
实际上能不能养好她哪里知道呢?
陆南深没法回答这个问题,真要是白濠有问题,那还得进一步观察,现在能排除的就是周遭环境没问题,跟芸芸家的情况不一样。
“你那边呢?有什么发现?”
陆南深说,“还真有发现。”说着他挺了挺身体。
有点贴得过分了,杭司轻叫,“陆南深!”
他低笑,“我掏手机啊。”说着,从裤兜里将手机掏出来,朝着她示意了一下。
杭司不承认自己刚刚太敏感,她觉得陆南深一定是故意的。
“刚刚你提到了芸芸,其实还真跟她有点关系。记得她说她有个男朋友吧?”陆南深说着点开手机,调出了一张照片出来。
杭司接过手机一看,愕然。
是陆南深拍的一张照片,是摆放在床头柜上的相框,里面有张合影。合影里的男女杭司都不陌生,男的是姜愈,女的就是芸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