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有些疼,公子忍忍。”
崔简之撑着力气看向了谢仪难得地手足无措,唇角竟还有空浮起一抹弧度。
“我相信姑姑。”
闻语,谢仪迎上他惨败脸色,拿着白纱的手莫名一颤。
她和崔简之并不是没有坦诚相待过,可每每看到他宽袍之下藏着的隆起肌肉,还是会忍不住羞腼。
可眼下并不是害羞的时候。
谢仪裹了一圈又一圈的白纱,可伤口还是在不停地流血。
她抿着唇角,难得掠过仓皇:“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奴婢去为您叫大夫。”
“不可。”
烛火交辉下,崔简之眼神难测:“我夜探梁王府受得伤,倘若寻大夫过来,透露了踪迹……恐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更何况,我也不想让母亲为我而着急。”
“姑姑,这满京城唯一能够让我全然信任的人,只有你。”
他竟还有空说些这种话!
烛火太亮,竟烧透了谢仪耳根。
她明白崔简之的顾虑,可是。。。。。。
“奴婢只会简单地伤口包扎,唯恐耽误公子病情。”
“血流多了,会死的。”
下一瞬,谢仪蓦然感觉怀中一重。
竟是崔简之已经完全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朝她倒了过来。
他凤眸中竟还来得及扬起笑意:“我记得姑姑的女红不错?”
“只要止血就好,都是那么一回事。”
谢仪心头一沉。
她绣过衣裳、鞋袜,哪里有用针在人体上扎过?
崔简之未免有些太信她了!
可眼下,好像真的别无他法!
谢仪硬着头皮拿出绣花针,拿烛火将针尖烫出红色之后,努力克制出了自己的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