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醒之后,不给她有任何缓冲的时间,那种剧痛又侵袭而来,那个尖锐的钻子像是被人为操控着,一下下地钻入她的头骨之中,痛得她几乎晕厥,大颗大颗的汗从她的额角冒出。
这次她忍不住了,抓着床边的手机给岑宴深打电话,电话只想一声,他就接了,“漾漾?”
“疼。。。”像昨晚那样,一个疼字,她都说不出利索,只知道自己快要疼死了,甚至怀疑是奶奶要来带她走。
电话那边是慌乱的脚步声,不过十几秒,她的房门被从外面推开,岑宴深冲了进来。
徐西漾抱着头,正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撞着床边的墙角,无意识地想用这样的方式缓解电钻般的疼痛。
岑宴深肝胆俱裂,把她紧紧抱住,不让她再撞墙,徐西漾挣扎着咬住他的手臂。
徐韫和安辛云也紧随进来,看到岑宴深的手臂被徐西漾咬得鲜血直流,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紧紧抱住她,揉着她的头,轻声呢喃:“乖,不痛了,不痛了。”
大约他的安抚有用,徐西漾终于慢慢安静下来,那痛和昨晚一样,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双目通红,汗和泪水迸发,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像是着魔了一样,看到岑宴深那块血肉模糊的肉,她哭出声:“对不起,对不起。”
前几日的松弛和不在意,全都化为乌有。
岑宴深眼睛也红了,问安辛云和徐韫:“她这样几天了?”
白天完全看不出她任何异常。
徐西漾比昨晚痛完之后更疲惫,靠在他怀里替父母回答:“昨晚开始的,去医院看过了,没事。”
他们一家人包括岑宴深,都是真正的唯物主义,但安辛云这会儿鬼使神差问了一句:“是不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
问完,自己都觉得无语,转移话题:“明天我去和你蒋叔叔谈谈,也许是心理问题引起的。”
徐西漾仿佛没有听到安辛云说的话,忽然说道:“我刚才梦见了奶奶,岑奶奶,还有黎阿婆,她们抱着我。”
深夜里,这句话莫名让人觉得渗人。
岑宴深亲吻着她的额头:“先换一件衣服。”
他抱着她,像那次生病一样,把他的衣服也都染湿了大半。
他带徐西漾浴室换衣服。
徐韫和安辛云坐在外面,安辛云刚才既然说到脏东西了,便继续开口:“漾漾小时候,你妈给她看过八字,说最好的姻缘是和岑家的岑修?”
徐韫一愣:“你怎么突然信这个?别管这个。明天找蒋逍聊聊,是不是心理问题引起的。她不擅长排解自己的负面情绪,总用嘻嘻哈哈开朗的表象示人,现在要结婚,内心太紧张导致的。”
“我知道我不该相信这些,但是我这两天,心里总是七上八下。”
不是因为她相信这些封建迷信或者乱力乱神的东西,而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女儿,宁可信其有,免她受任何痛苦。
岑宴深陪她换好衣服出来,把两人的对话都听进去了,之前老太太说的,他和徐西漾不合适,如果硬要在一起的话,是大煞,这些话在他的脑海里闪过。
岑宴深抱紧了她,他说过,真要有大煞,他来渡。